不過李恪卻道:“兒臣暮年在草原時,連軍帳都曾住過,去了揚州自也無礙的。”
李恪當著李世民的麵,說了本該是他說的話,李恪倒也冇有涓滴感覺臉紅,反而謙善地回道:“兒臣隨口之言,豈敢勞父皇禦筆。”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恪兒過謙了,你這番話雖不比岑文字那般文采,卻有治國之理,朕豈能辨不出吵嘴來。”
許是因李恪少時為質,故而對於愛子李恪,李世民總有一種特彆的顧恤和寵嬖,現在李恪在長安待了不過兩年餘,又需外放,李世民的心中天然不捨。
不過幸虧眼下李世民雖動大怒,但倒也還未失了明智,多數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未真的命人去拿了魏征過來。
“魏玄成這個農家郎,朕遲早必殺之!”大殿當中眾臣退散,李世民帶著李恪方一回到內殿,便重重一腳踹開了身邊的凳子,怒道。
李恪忙謙善道:“岑師之才,兒臣豈敢對比,父皇折煞兒臣了。”
李世民平生所願,便是成為千古聖君,李恪的幾句話實在高超地很,不太短短數語,便使得李世民轉怒為喜,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
李世民看著麵前的李恪,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對李恪道:“朕雖是帝王,卻也並非肆意妄為,此次外放揚州之事便委曲你了,不過你也勿要孔殷,朕不會久留你於揚州。你且在揚州待上一年半載,做出些政績來,朕便可調你回京。右驍衛大將軍的官職朕也替你留著,待你自揚州回京以後,你還是右驍衛大將軍。”
李世民看著李恪似是混不在乎的模樣,心中更加地不捨了。
李世民頓了頓,又道:“皇子外放,的確無益朝中安穩,隻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委曲你了。”
李世民對李恪道:“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古為鏡,可知興替;以報酬鏡,可明得失。恪兒之言甚好,深得朕心,朕欲將它親筆錄之,置於書閣,每日警省於朕。”
臨江宮乃前隋帝宮,非天子不得居之,現在前隋雖亡,但臨江宮仍舊不是平常臣子所能居的,李世民將臨江宮賜賚李恪,足見恩寵。
李恪笑道:“兒臣與魏玄成不熟悉,兒臣並非幫著魏玄成,而是幫著父皇。”
李恪笑道:“正所謂‘夫以銅為鏡,能夠正衣冠;以史為鏡,能夠知興替;以報酬鏡,能夠明得失。’父皇有仗義執言的魏征在,當可保言行無虧,仁德不失,方為一代聖君,兒臣為父皇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