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風之疾難醫,縱是孫思邈也深感毒手,如果李恪當真能有神醫扁鵲專治痛風的藥方,孫思邈焉有不喜之理?
李恪聽了孫思邈的話,這才明白過來,難怪杜如晦突患重疾,尚能安然處之,本來早在三年之前杜如晦便已經預感到了本日之果。
在這一刻,李恪的腦海中俄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明知將死,杜如晦還是操心國事,一刻放不動手中的政務,如許的人難道就是這詩中所寫的模樣嗎?
實在本質上來講,杜如晦和孫思邈並冇有甚麼分歧,杜如晦治國安民,孫思邈著書醫人,都是為了令人活命,隻不過是出世和出世的辨彆罷了。
莫非他們二人曾有仇怨?
三年前,孫思邈便曾出言警告過杜如晦,不過杜如晦未曾聽孫思邈之言,在孫思邈的眼中,杜如晦之行於求死無異。
李恪這麼想了想,可他本身都感覺不成能,不管是杜如晦還是孫思邈,都非氣度侷促之人,他們兩之間縱有些間隙,也不至於叫孫思邈見死不救。
孫思邈忙道:“扁鵲中年時遊學天下,曾至蜀地,也許殿下口中的藥剛恰是扁鵲曾用,而後失傳的也未可知,還望殿下直言相告。”
杜如晦回絕了孫思邈,不肯去官隨他修道,倒也不算因為妄圖繁華。
孫思邈道:“杜相之疾老道自當極力一試,不過究竟醫好與否,老道也不敢作保。”
李恪聽著孫思邈的話,終究明白了過來。
李恪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真報酬何不肯救治杜相?”
孫思邈謙善道:“殿下言重了,老道不過采世人之長,做些整編之事,當不得殿下盛讚。”
孫思邈不知李恪為何俄然會這麼問,但還是照實回道:“老道才疏學淺,豈敢言著書二字,老道不過感人間方藥本草部秩浩繁,如果病者生患,匆急間求檢不易,恐誤了診時,這才耗半生尋得各處良方,刪繁去複,一一考證,將他們彙於一冊罷了。”
孫思邈回道:“三年前老道還在長安之時便看出了杜相的隱疾,曾要杜相隨老道一同來終南修道,埋頭養性,十年內身子便能大好。然杜相不肯去京離官,回絕了老夫之邀,老道還能如何救他?”
李恪聞言,俯身拜道:“天下醫方甚多,浩如煙海,真人能以一己之力將其收齊,而後一一檢正,彙編成冊實非易事,小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