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著麵前的一幕,與身邊的王玄策對視了一眼,也感覺非常風趣,笑了笑,也下得了船去。
李恪問道:“如此說來,這宋州地界便是洛陽的地盤了?”
“邑中九萬家,高棟照通衢。舟車半天下,主客多歡娛。”宋州為陸路要道,又有運河過境,詩中所言便是宋州。
那船工聞言,明顯是急了,忙道:“這批貨本日便要送到睢陽城,千萬擔擱不得,這位兄弟可另有甚麼其他的體例?”
李恪聞言,問道:“船行?宋州也有船行?”
夫子故作思考了半晌,頓了頓,回道:“你們揚州的船想進城,倒也並非不成,隻不過卻要費些銀錢,一艘商船,十貫錢。”
夫子道:“中間固然寬解,我睢陽船埠的銀錢都是奉州府的官爺之命所收,怎會不認。”
李恪拿著銀子,對夫子問道:“二十貫錢,倒是未幾,隻是不知能夠開了收據,免得我們裝船時你們又不認了,可該如何?”
李恪側身看著身邊麵帶笑意的王玄策,問道:“看先生的模樣,彷彿也曾來過睢陽?”
夫子高低打量了李恪半晌,見得李恪穿戴不俗,明顯是富庶人家,而年紀又不大,多數少經世事,也是哪家初度外出上貨的少主事,想來也是頭肥羊,因而道:“他們停一個時候,作價十貫,你們一停便是半日,如何的也得二十貫錢了。”
李恪自長安解纜,過洛陽,一起乘官船南下,不過三日便到了宋州,宋州本就是水路關鍵,到了宋州後李恪便登岸修整,也給官船備上些乾糧。
閆記布行在宋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買賣,在宋州很有幾分權勢,船工搬了閆記布行出來,也是但願這渡口上能給上幾分麵子。
李恪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這倒成心機,本來這船行貨運竟也有這般端方。”
以李恪的身份,斷冇有跟一個渡口接駁的夫子廝磨時候的事理,王玄策看著李恪笑嘻嘻地將銀錠子給了夫子,因而靠在李恪的身邊,對李恪問道:“殿下可有叮嚀?”
船工聞言,解釋道:“此乃自餘杭運抵宋州的絲綢,接貨之人恰是閆記布行的閆主事,想必兄弟也是識得的,還望行個便利。”
說著,這船工便趕緊帶著小跑,進了船艙。
王玄策回道:“宋州北有洛陽,南有揚州,北上之貨殖,北抵涿州,南下之貨殖,南抵餘杭,均需藉由洛陽和揚州的船行代運,不然恐難通行。”
“如此便好。”李恪說著,把手中的銀錠子丟到了夫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