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不屑拔灼的傲慢,更是不屑夷男的軟弱。
跟著阿史那思摩北上,入主定襄城,北邊的薛延陀也聞風而動,薛延陀南麵,幾個部落與大唐交界的特勤也都被傳召回了鬱督軍山,麵商機宜。
拔灼嘲笑了一聲,而後道:“我薛延陀勝兵二十萬,兵強馬壯,父汗,我願統兵十萬南下,攻破長安,將李世民、李恪父子擒來汗庭,交由父汗發落。”
李世民命阿史那思摩北上,一是於大唐北線,長城以外再築樊籬,阻斷薛延陀之勢;二是為摸索薛延陀,看看薛延陀對這個南麵來的老敵手態度如何,有無叛唐的賊心和膽量。
以他看來,李世民乃大唐天子,若能將其活捉,天然是大功一件,至於他之以是提及李恪,倒也不是因與李恪有何仇怨,而是在李世民諸子中,他底子不知太子李承乾是為何人,隻是從族人丁中曉得李世民有一個名傳漠南的三皇子李恪罷了。
漂亮設的話,正說進了夷男可汗的心中,他所擔憂的也恰是如此。一個阿史那思摩不成氣候,他怕的是李世民的野心。
阿史那思摩北遷,合計二十萬人,陣容浩大,前後用時半載,薛延陀的這些權貴又豈會不知。
夷男得國不易,他不想也不敢做第二個頡利。
眼下已彆無他法,漂亮設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彆例,夷男考慮了半晌,終究道:“便依你的意義先辦吧,但你牢記一點,薛延陀雄師隻在諾真水一帶,且不成過了白道川。”
漂亮設起家道:“啟稟父汗,我覺得此事乾係嚴峻,事關我薛延陀存亡存亡,父汗不得不重。”
咄摩支之言剛落,夷男幼年的嫡子拔灼便站了出來。
所謂還其故國不過是個好聽些的幌子,李世民真正策畫著的還是居於漠北的薛延陀。
拔灼雖是幼年,但卻脾氣暴戾,更兼放肆,比之漂亮設更有甚之,在他的眼中,薛延陀的漠北輕騎環球無雙,橫行天下,要破大唐國門不過舉手之間,乃至於竟說出來親率十萬雄師,入長安活捉李世民和李恪的話來。
夷男問道:“阿史那思摩所率不過突厥殘部,何故乾係薛延陀存亡存亡?”
漂亮設不假思考地回道:“阿史那思摩率眾北上,雖說有二十萬眾,但此中有牧民十餘萬,能戰之士不過五六萬,絕非我薛延陀的敵手。唐皇在摸索父汗,父汗何不也摸索摸索唐皇,起兵先攻阿史那思摩,看看唐皇對阿史那思摩,對我薛延陀的態度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