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行伍多年,並非不知兵之人,相反的頡利固然傲慢高傲,但他對李道宗的才氣卻很清楚。李道宗所為,更像是一個圈套,頡利如果主動攻打李道宗,纔是著了他的道。
此處還是唐土,李恪天然有所倚仗,待到了突厥,李恪再無處依托之時,頡利不信這個小子的骨頭還能這麼硬。
宋君明接著問道:“那我等該當如何?”
李恪乃大唐遣往突厥的質子,對突厥而言,一個活著的李恪的代價比一個死掉的李恪的代價要高很多。如果旁人,李恪也許還不會過分擔憂,但麵對暴戾的頡利,李恪卻也不敢說有實足的掌控。
不過突厥軍中畢竟還是有看得清的人,趙德言見頡利舉刀,似有殺傷李恪之意,趕緊來到頡利的身邊,按著頡利的手臂,在頡利的耳旁小聲勸道:“此處畢竟還是唐境,如果可汗在此殺了他,恐怕於雄師倒黴。”
李恪聽著傳話之人的話,心中不由有些迷惑。
李道宗聽了宋君明的話,點頭道:“陛下命我等一旁襲擾,以分頡利之神,求覓破敵良機,大敗敵軍,救回蜀王。然此番頡利既有防備,我等若在強攻恐怕見效不大,反倒會陷蜀王於險地,毫不成為。”
靈州乃西北重鎮,兵力之強尤在涼州之上,整兒靈州總管之下直接統帥不下三萬,而此時露麵的不過一萬,誰曉得剩下的人馬是不是在那邊埋伏?
任城王軍功赫赫,為人賢能,宗室當中與河間王李孝恭並稱為賢,乃當世名將。但李道宗用兵一貫穩中,甚少行險兵,在突厥雄師返程途中攻打突厥,與李道宗慎重的脾氣絕對不符。
長安城外,李世民所布疑兵之計便是打的靈州軍的燈號,此番頡利碰到了實打實的靈州軍,表情天然是極差。
一旁的趙德言聽了頡利的話,卻對頡利道:“欲穀設大人固然行事暴躁,但總償還是曉得輕重的,他既有要事稟奏,可汗何妨一見呢。”
“欲穀設一貫大驚小怪慣了,他遣人來見本汗能有甚麼要事。”頡利聽了附離的稟告,不耐煩道。
“總管,頡利並未入彀,突厥雄師還是北行,我等是否要強攻?”李道宗的身邊,行軍司馬宋君明對李道宗稟告道。
標兵帶回的動靜不由叫頡利為之眉頭緊皺。
頡利聽了士卒的話,猛地一愣,臉上也暴露難掩的訝色。
趙德言思慮全麵,不過對於趙德言的話,頡利卻有些不覺得然,在他看來,涇陽一戰,唐軍已經被他殺破了膽,不然也不會簽下渭水之盟來求自保,此時的唐軍的哪另有與他為敵的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