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雖人不在長安，但長孫無忌對他卻涓滴不敢放鬆，仍舊遣了人去揚州，每日刺探李恪的動靜。
長孫無忌聞言，點了點頭道：“李恪年事雖比你小些，但他的心眼卻多地很，粗心不得，揚州那邊你需得派人細心盯著，如有變態之處馬上報我。”
長孫衝問道:“楚王已然南下，不在京中，阿爹又何必為他這般操心。阿爹如果動手太重，恐怕會把楚王逼急了，反倒不當。”
長孫衝文弱，論弓馬騎射遠非李恪敵手，刀劍槍戟更是提不上手，但這些長孫無忌都不擔憂，如長孫衝這般貴公子從不缺機遇，本就不必仰仗武途來求得晉身，長孫無忌真正擔憂的就是長孫衝的心性。
李承乾性子如此，凡事都好與李恪相較，本來是風月之事，竟也能把李恪提了出來。
隻是弘文館的那些大儒不知，此時的李承乾並未曾臥病在床，而正在東宮內歌舞昇平。
太子逛青樓，如果叫人曉得了自不好聽，不過明顯李承乾有此設法也不是一日了。
如果冇有為質突厥之事，李恪毫不會在短短數年間生長地這般快，快到連長孫無忌想動都動不得他。
長孫無忌聞言道:“如此便好，李恪不是等閒之輩，隻要油鹽不進的牛進達去了，我纔算放心。”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牛進達呢，他可曾到了揚州？”
長孫衝不似長孫渙那般輕浮暴躁，慎重地多，長孫無忌也放心很多。
既敦儒，亦寡斷；既刻薄，亦文懦，缺了大丈夫立於世該有的殺伐果斷之氣。
長孫衝是長孫無忌的嫡宗子，冇有人比長孫無忌更加體味長孫衝。長孫衝一貫聰明，非常機靈，更加可貴的是他行事一貫慎重，曉得進退，比之其弟長孫渙好上不知多少，很有一家家主之風。
但是自長孫無忌回府，前後不太短短數語，已經數提李恪之名，長孫衝感覺甚是不解。
東宮的樂舞李承乾看很多了天然感覺有趣，可他的一眾老友卻正都雅地津津有味。
光天殿，為東宮正殿之一，本為太子寢殿，旁人等閒入不得內，而現在跟著李承乾佯作抱病，此處已成了李承乾每日與老友取樂的地點。
長孫衝回道：“本日傳來的動靜，李恪已經至揚州，暫還未見甚麼大行動。”
杜荷之言，既是真相，也有些阿諛之意，不過李承乾聽了杜荷的話，卻搖了點頭，問道：“依你之見，本宮宮中之樂舞，比之平康坊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