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聽著李恪的話,心中猛地一動,他曉得李恪這麼問意味著甚麼。
許敬宗所言確有些阿諛的意義,但也是真相,自先秦以來,論中原朝廷對漠北的把握力度,還從無超越此時的,以眼下大唐之強大和李恪在漠北之聲望,此事還真就隻要李恪能做成。
許敬宗道:“冊封女汗不過是第一步,臣另有第二步,冊封女汗後陛下便能夠兩族聯婚為由,迎娶突厥女汗為妃,如此一來,突厥女汗又是陛下的妃子,將來如果娘娘再為陛下誕下子嗣,陛下便可冊封其為突厥新王,如此突厥人與唐人再無二異,漠北亦為我大唐封疆矣。”
李恪少年時便出質漠北,而後又北征薛延陀,幾近是把全部漠北打穿了,薛延陀、突厥、回紇,現在漠北各部誰不看李恪的神采,仰李恪的鼻息。
許敬宗聽著李恪喚阿史那雲為阿雲,便曉得李恪當年的心機還是在的,當年頡利可汗被俘進京之初,便哄傳李恪中意阿史那雲的動靜,隻不過彼時李恪為了爭奪儲位,暫息了這個動機,現在看來李恪對那位雲公主還是戀戀不忘的。有了這個判定,許敬宗便敢說剩下來的話了。
李恪道:“延族也是朝中老臣了,想必做事是穩妥的,自馬周拜吏部尚書後尚書右丞便有出缺,非慎重老臣不成為之,過幾日你邊去尚書省拜職吧。”
許敬宗看著李恪臉上的笑意,曉得李恪對本身的奏對必是對勁的,因而接著道:“此事若成,可整合東西突厥,漢化胡人,今後漠北安寧,不複為我大唐邊患,此舉利在千秋,曆數當時,縱觀今古,此事唯陛下可覺得之,能夠成之。”
李恪要立女汗,漠北各部都巴不得突厥不從,如此便可從天可汗之命西進,名正言順地滅了突厥,奪了水草豐美的金山。
李恪俄然開口,對許敬宗問道:“延族是武德年間就入朝的老臣了吧?”
一刹時,李恪看許敬宗頓時感覺舒暢了很多,比起岑文字和馬周他們,許敬宗算不得能臣,更算不得忠耿,參考唐史之上許敬宗的所作所為,縱說許敬宗是牆頭草也不為過,但許敬宗確切也有他的好處,也能夠發明並處理李恪的題目,乃至比李恪本身想的都多。
突厥女汗和天可汗之子繼位突厥新王,這不止對大唐無益,一樣也是突厥人的光榮,如許戰役的過渡使得突厥人更輕易接管。
李恪看著許敬宗的模樣,彷彿另有未儘之意,明顯這還不是全數,因而接著道:“延族(許敬宗表字)另有甚麼設法,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