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抬了抬手,表示李淳風起家,問道:“朕急詔李太史進宮,李太史當知何事吧。”
岑文字之言一出,幾人的神采也都丟臉了些,心中既有擔憂,也有訝異。
就在此時,李恪心中也俄然想起了一事:貞觀二十一年,天現異象,太宗詔太史令李淳風入宮奏對,得卦“女主昌”。
所謂繼嗣之法,立嫡立長,恐不法嗣,所指天然就是繼位之君恐非嫡長了。
岑文字這才道:“《後漢書·襄楷傳》有載:‘金、火併為罰星’。太白天現本就是異象,更何況眼下已經是近午,太白星現於中午,謂為經天,是謂亂紀,大凶之兆。”
李淳風之言入耳,李恪心頭不由一震,冇想到這句讖語竟然還是來了。
在李恪看來,太白天現固然罕見,但也不是甚麼了不得的異象。岑文字說的太白星也就是後代口中的金星,金星現於白日不過是氣候晴好再加上角距的題目罷了,多為偶合,李恪倒也不會把它和甚麼天下動亂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太史局的官衙挨著秘書省,就在皇城以內,李恪傳召,不過一炷香多的工夫,李淳風便到了。
李恪問道:“那李太史能夠曉得所應何人?”
房玄齡問道:“那不知此為何意?”
“臣太史令李淳風拜見陛下。”李淳風站在殿中,對李恪拜道。
在時人看來,天上異象乾係天下,便是皇天對天下人的警示,不成不重。當年李恪外放揚州,不也就是因為天降異象,白虹貫日的原因嗎?
李淳風回道:“太微天廷,五帝之座,而太白屬罰星,太白星揚光在內,居北而偏東,坐於君王,當主法無繼嗣。”
杜如晦最早開口道:“天相之道非是一成穩定,本日之事更不成以往例度之。天有異象,想必太史局那邊亦有聞之,陛下何不傳太史令入宮稟事。”
李恪不懂相天之道,但這裡卻有懂的人,此人便是李恪的師父岑文字。
李恪看著幾人的模樣,也想聽聽太史局對此事的觀點了,因而道:“如此也好,傳太史令李淳風甘露殿覲見。”
李恪道:“其間並無外人,師父但說無妨。”
李淳風回道:“是為太白天現之像應於帝王,但非陛下,所應乃繼嗣帝王之人恐不法嗣。”
法無繼嗣,李恪聽著李淳風的話,心中也很有些不是滋味,大唐皇嗣傳繼向來不穩,這個題目由來已久,李恪期近位後也一向想要竄改這類環境,以是李恪準李璄早早地外出開宮,為的就是給李璄建立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