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曉得,這想必是李世民即位期近,未免太子黨餘孽反叛,全城防備了。
袁天罡道:“六日前漢中郡王於宮中遇刺,昏倒數日不醒,太子側妃楊氏曾往觀中求願,本日便是還願來了。漢中郡王身懷隋唐兩朝皇室血脈,李楊兩氏以後,這般高貴,豈是平常世家後輩可比的。”
觀內,袁天罡與岑文字還在說著李恪日前遇刺之事,觀外李恪已經隨楊妃登上馬車回宮了。
這輛馬車乃是東宮的馬車,金吾衛巡查,天然不敢查到李恪的身上。
本來羽士被這文士的虛棋所吸引,將本身的棋子儘數補在了邊角,在得了李恪的提點後,當他再看向棋盤,公然,正如李恪所言,白子的圍中已經被黑子洞穿,自天元往百位一片,白子已被黑子所圍,屠龍之勢不過在數子之間,白子果然敗局已定。
楊妃聞言,低頭看著李恪道:“娘倒也懂些棋道,來日如果得暇,你也可陪娘對弈兩局。”
“這少年誠不欺我,岑兄屠龍期近,這盤棋確切勝負已定,岑兄棋力,鄙人佩服。”羽士悄悄點頭著頭,歎道。
岑文字眉頭輕鎖,口中吐出了六個字:“漢中郡王李恪?”
“內裡何事?”楊妃見馬車停了下來,問道。
這年近半百的羽士恰是玄都觀觀主棲雲道長的嫡傳弟子袁天罡,而與袁天罡下棋的中年文士名為岑文字,官拜荊州彆駕、行台考功郎中,乃是袁天罡的老友,此番便是受袁天罡之邀,在玄都觀小住。
袁天罡道:“不錯,兩月前玄武門兵變,太子身故尚無此等氣象,可漢中郡王遇刺偏卻就呈現了,如此玄機,絕非偶合。”
袁天罡笑道:“當初我若照實相稟,本日我還能在此處與岑兄奕棋嗎?恐怕早該身首異處了吧。”
袁天罡道:“你我乃是十數年的至好,訂交莫逆,本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入旁人之耳,又有何憂。並且我與你所言之事多數還要應在他的身上。”
岑文字問道:“昔年今上自太原起兵,初占關中時曾邀你為幾位皇子相麵,你隻顧推委,不發一言,本日怎地對漢中郡王不吝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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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祖父乃唐建國天子李淵,外祖父乃隋末帝楊廣,身份高貴,天然不必贅言。可岑文字聽著袁天罡的話,卻覺出了一絲奇特。
楊妃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恪在身邊坐了下來。
袁天罡點了點頭回道:“岑兄可還記得五日前的玄武門行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