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五年,仲春初,正月才過,也到了李泰離京到差洛州都督的日子。
李泰的話不過隨口而發,聽著是有幾分感喟,但細細品來也不免有幾分不甘的味道,不過想來也是,謀奪儲位多年,一朝事敗,有些不甘也都是不免的。
李恪這麼說,李泰也就曉得李恪的意義,也就不再多問了,對李恪拱手道:“兄長國務繁忙,那小弟也不遲誤兄長的時候,小弟這就去了,來日如有機遇,洛陽再見了。”
李泰此去洛州,李恪大抵上還是放心的,洛州都督駐於洛陽,名義上掌洛州,兼領懷、鄭、汝四州軍政,是洛州一帶的軍政首官,但因為洛州屬內州,更是東都緊急之地,實在洛陽的防務和兵權實際上並非全在李泰的手中。
李恪說著,彷彿又想起了當日送彆李承乾的場景,不由對李泰感慨道:“兩年多前,我曾在此送兄長南下黔州,本日又在此送你前去洛陽,短短數載,已經物非人非了。”
李恪曉得李泰的意義,但李恪並不直接答覆李泰的話,隻是回道:“四郎恐怕記差了,段延芳在秘書省供職,不是東宮屬官。”
“弟李泰拜見太子兄長。”李恪近前,李泰主動上前拜道。
儲君便意味著任務,自打李恪被立為太子後,特彆是近一年多以來,李恪比起以往為楚王時繁忙了不知多少,也冇了以往的閒暇。
李恪道:“疇昔了,便就疇昔了,何必再拘泥不放,反倒讓本身不痛快。”
李恪搖了點頭道:“倒也並非儘是因為父皇,當年兄長離京,我便曾在此相送,本日四郎之官,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世人退下後,李恪和李泰並肩而立,兩人固然是手足兄弟,但話說的卻未幾,以往兩人也非常冷淡,兩人相處時先是一陣長久沉悶後,還是李泰先開了口。
請封李泰為雍王,和李世民外放李泰之官,這本是兩碼事情,李世民外放李泰給出的啟事也是李泰年事已滿,而不是因為雍王之事,但明眼人都曉得,就是請封雍王之事刺激了李世民對李泰奪儲的擔憂,這才倉促下旨外放,以是對於此事李泰不成能不在乎。
李恪道:“不知是何事,四郎但問便是,能說的我自會說,不能說的也毫不會開口。”
在洛陽城中,除了洛州都督和洛州刺史這兩個名義上的軍、政首官外,另有一個不容小覷的官職,那便是洛陽宮守,洛陽宮守官如其名,守備洛陽,也是洛陽城中兵權的實際掌控者,直屬天子和省台,不在處所管束當中,乃至不受兵部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