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著岑文字手中的紙軸,獵奇地問道:“哦?不知是何人的文章竟能入岑師的眼?”
岑文字見狀,也道:“陛下賢明,一猜既中,駱賓王無辜流浪,臣惜其才,故而行此事,還望陛下包涵。”
駱賓王的文章固然華麗,但算不得有多可貴,特彆是在帝師岑文字的麵前,就更加不會顯得過分凸起了,岑文字伶仃為李恪獻上此文,多數不是為了獻文,而是為了獻人。
岑文字道:“大唐立國之初,洛陽為背叛王世充所據,王世充狼子野心,亦窮兵黷武,洛陽百姓多受其害。
岑文字回道:“現在齊州,如果陛下想見,隨時能夠傳見。”
這一次的泰山封禪有些分歧於以往,用的是大唐兩代帝王之名,不止是現位天子李恪,另有已故天賦子,文湯天子李世民,以是這一次的封禪顯得格外昌大,遠賽過立國以來的每一次。
岑文字道:“這駱賓王雖有文采,但也率性直言,獲咎了不該獲咎的人,不日便將被髮配西域,這駱賓王是文臣,身子骨本就弱,這一去西域,天然是凶多吉少了。”
李恪問道:“駱賓王現在那邊?”
駱賓王的文章言及李恪封禪之事,多是溢美之詞,誇耀之語,站在李恪的角度,不管如何看都會覺著歡暢,縱說是在阿諛李恪也不為過了。
“想不到父皇已駕鶴七載,在洛陽官方竟另有如此高的聲望。”李恪看著官道兩旁的百姓,對岑文字道。
岑文字回道:“馬周和駱賓王雖同起於微末,出身豪門,但馬周有陛下慧眼瞭解,擢拔於販子,便能以寄人籬下之身在短短十餘載間各位宰相,名傳天下,而駱賓王雖一身才調傍身,卻磨難多磨,眼下也快丟了性命。”
岑文字道:“恰是此人,方纔陛下所說的是駱賓王孩提所著的《詠鵝》一詩,倒也曾名傳一地,但想不到竟連陛下也曉得此人。”
岑文字是李恪以下的當朝首官,岑文字想保駱賓王,本來該當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但看岑文字的模樣卻非常謹慎,這就叫李恪覺著驚奇了。
“岑師這是何意?”李恪對岑文字問道。
岑文字順著李恪的話道:“陛下說的是,隻不過這馬賓王和駱賓王雖隻一字之差,隻姓氏多了個‘各’字,便就是大家各命,天壤之彆了。”
李恪不解地問道:“岑師是宰輔之首,要想救駱賓王,該當不難吧,這朝堂之上莫非另有叫岑師都犯難,要搬朕出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