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再頡利北伐以後大唐仍未攻陷朔方,那比及頡利南援,李恪的處境便是一局如何盤都盤不活的死棋了。
不過李恪固然不看好頡利此戰的成果,但卻不影響他把頡利捧地更高些,畢竟捧得越高,他摔地纔會越疼,纔會越慘。
“三皇子之言,甚得本汗之心,哈哈。”頡利聽了李恪的話,拍了拍李恪的肩膀,放聲笑道。
李恪在突厥為質,本就到處受製,如果此時大冒昧然北襲朔方,必將會引發頡利的肝火,到了當時,頡利必然會拿李恪開刀,李恪的安然都冇有半分保障了。
“頡利北征鬱督軍山已成定局,動靜送出去了嗎?”早在頡利方纔籌辦北伐之時,李恪便已經聽到了風聲,而就在李恪聽到風聲的第一時候,李恪便命蘇定方安排人奧妙送信給長安,奉告此事。
薛延陀與回紇彆離居於鬱督軍山東西兩側,若欲攻取,自是一一撻伐方為上策,然頡利自大,未曾將鐵勒的兵力看在眼中,竟命令兵分兩路北上。
而李世民雖為李恪生父,但李世民更是天子,他需求對群臣,對天下有一個交代,李恪與朔方之間孰輕孰重,任誰都能分得出來。
鐵勒九部曾為突厥臣屬,在縱橫北地的頡利的眼中,鐵勒人固然一時猖獗,從阿史那社爾手中奪得了磧北之地,但隻要他雄師壓境,他便能刹時擊破鐵勒人的膽,重奪磧北。
不管是大唐還是突厥,渭水之盟對於他們來講都不過是一紙空文,在大唐與突厥之間,真正的戰役本就不存在。
暮年大唐曾多次撻伐朔方的梁師都,但每次功成期近之時,突厥人便會南下擾亂,助梁師都守城,以是大唐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戔戔朔方一地,竟紮在大唐北線十年,大唐如芒在背,但卻一向拔之不去。
三千玄甲精騎尚能破敵十萬,他麾下有八萬精騎,難道能夠橫行天下,無往倒黴?
蘇定方聽了李恪的話,回道:“信末將已經命人送出去了,但眼下殿下身在突厥,如果大唐攻打朔方,不管勝負如何,殿下在突厥的處境都會極危啊。”
自去歲頡利對各部加賦,又強行插手各部內政,欲奪首級之權,各部首級對頡利就已經很有微詞,此番又方纔開春,恰是規複元氣的時候,卻又被頡利強征了兵馬,他們對頡方便愈發地不滿。
這一戰,頡利有必勝之心,而與此同時,這一戰也關乎頡利在突厥中的名譽和威望。
李恪無法地笑道:“莫非本王不送這封信,父皇就不曉得頡利北伐之事,就不會攻打朔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