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也是,也難怪清兒會有所曲解,畢竟在旁人看來,李恪已是唐廷頂了天的人物,誰又能想到在這東南半隅另有人敢去算計他呢?
“諾。”王府衛率應了一聲,帶著清兒下去了。
清兒被帶走後,李恪纔對王玄策道:“費事先生備一艘船,隨本王去江上見一名故交。”
清兒輕哼了一聲,回道:“明知故問。”
李恪對王府衛率問道:“除了這封信,來人可還曾說甚麼?”
李恪道:“你的存亡與本王無礙,你或者也是如此,死了也是如此,本王也非嗜殺之人,你隻要回本王的話,本王殺你何為?”
清兒聽著李恪的話,心中先是一驚,而隨後思慮了半晌,卻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不錯。”李恪緩緩地點了點頭。
李恪和一旁的王玄策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而後對清兒摸索著道:“你說的變卦,但是軍器之事?”
這首詩李恪記得很清楚,是去歲夏初,李恪在臨江宮聆江樓上寫於應和蕭月仙琴曲《水仙操》時所作,當時聆江樓隻要他與蕭月仙兩人,並無旁人曉得,故而這詩定是蕭月仙所書。
臨江宮,內院,偏廳。
清兒道:“李恪,你要殺便殺,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點動靜。”
李恪想的天然是好的,可文清兒倒也乾脆,李恪一句話問完,清兒竟是悶不作聲,隻是神采如常地站在李恪的麵前,卻對李恪其人渾若未覺,彷彿全部偏廳裡隻要她一人普通。
王府衛率回道:“來人還說了,故交求見,還望殿下撥冗。”
李恪搖了點頭道:“你怎的就知那近百人是本王殺的?”
清兒之意自是為了叫李恪知難而退,免得再多費唇舌,可她不知,她不開口便也就罷了,李恪反倒冇法,她隻一開口,李恪便見縫插針,說上了話。
清兒聽了李恪的話,倒是一愣,她冇想到李恪竟會這麼說,因為在清兒看來,左遊仙之死本就是李恪所為。
清兒所驚的是李恪方纔所言,若依李恪之言,左遊仙本是逆賊,殺了便就殺了,李恪冇有矢口不認的需求,左遊仙被伏殺之事確與他無關,他此前也並不知情,此事背後當另有其人。
李恪上來並未開門見山地扣問段璀與左遊仙之事,也是為了循序漸進,由淺及深,免得問的太急了,文清兒反應過激,反倒問不出甚麼東西來。
李恪正坐於廳中主位,王玄策和席君買則分坐於李恪擺佈兩側,而在李恪站著的,則是方纔被擒拿的文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