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殊待,父皇寵嬖,此乃恪兒之幸,恪兒感激涕零。”李恪再次跪地,眼淚也自眼中奪眶而出,伏身拜道。
天子殯葬,天下諦視,多少雙眼睛在看著,近棺為太上皇守殯,本是嫡子特權,可現在因為李淵臨終遺詔,竟準李恪與嫡子同列,這叫旁人又如何對待此事?莫非李恪也算是嫡子了嗎?
李淵至死,還在想著李恪曾經通過他說過的話,李恪不知李淵如此作為,他究竟是放下了,還是冇有放下,最後的呢喃究竟是豁然,還是固執,但李恪曉得,這個起隋末亂世,開亂世大唐的大唐上皇已經拜彆了。
李淵幾聲呢喃作罷,雙目緩緩地闔上,麵色褪去了最後一絲赤色,以後再無聲氣,陪侍在李世民身後的孫思邈見狀,趕緊走上前去,抓住了李淵的手腕,號了號脈,已經覺不出半分朝氣,因而搖了點頭,對李世民道:“陛下,上皇去了。”
東宮之儲,立嫡立長,嫡庶之彆,可謂橫亙在李承乾和李恪之間的一道鴻溝,可跟著李淵的一句話,這條鴻溝彷彿已經冇有本來那麼較著了。
毀也好,譽也罷,李淵之前,是留惡萬年的煬帝楊廣;李淵以後,是千古一帝的太宗世民。
李家頓時得的天下,對這些所謂禮法本就不甚看重,更何況李恪本就是李世民愛子,為了李淵的臨終遺言破個例也不是難事。
統統人都懸著一顆心,在等著李世民的答覆,但李世民幾近冇有任何的躊躇,李世民當即回道:“阿爹有命,世民自當遵領,若阿爹走後,世民便命虎頭於承乾一道,為阿爹守殯。”
《禮記·王製》有雲:“天子七日而殯。”
但此時的李承乾和李泰除了內心不安、不滿,嘴上卻不敢透暴露半分,現在誰開口,便是大不孝,這個罪名,連李世民都扛不起,何況是他們。
聽得李世民應下,病榻上躺著的李淵又開口,對李恪問道:“虎頭,你可情願?”
李世民之言一出,此事便算是定了,殿中冇有人提出貳言,也冇有人敢提出貳言,李恪與嫡子一道為李淵守殯,就此定論。
......
李承乾和李泰,論功勞、論名譽都遠不及李恪,文韜武略也俱是弱了一頭,他們相較於李恪,他們最大的上風便是他們是長孫皇後之子,是李世民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