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聽到李靖的聲音,才知李靖到了,忙把重視力從輿圖上抽了出來,快步上前扶起李靖道:“衛公原在府上榮養,是朕冒昧了,冒然請了衛公進宮。”
當著李靖的麵,李恪這麼說確切有些誇獎的意義,但這也是真相,也是李恪心中堅信的事情,論及用兵之能,李靖莫說是放在大唐了,就是縱比古今天下,能和他並肩的也不會超越五個。
因為禁軍士卒不必多問,光是看這馬車的款式,幡杆上所懸的商標就能曉得這馬車中所乘的是何人了——禦內乘馬,天子特許,恰是大唐第一名帥、衛公李靖。
李恪聽著李靖的意義,彷彿已經有了策畫,因而問道:“那衛公可有策教我?”
淩晨,溫馨的大明宮中,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在進宮的龍道之上響起。
李靖年已過七旬,體弱且腿腳不便,進宮的路不近,李靖隻怕體力不濟,故李恪特命令準李靖一月一朝,車馬進宮,免於勞累。
“老臣年老體衰,腿腳不便,勞陛下久侯了。”李靖走到殿中,對李恪施禮拜道。
衛國公李靖,李恪的半個授業恩師,於李恪而言雖冇有岑文字和秦叔寶的那般師徒名分,但李恪用兵半承李靖,半承李世民,這份實在的乾係倒是有的。
李靖:“老臣聽聞新羅君臣反麵,新羅國主已被架空,現在新羅大權便在權臣金春秋手中,而眼下金春秋的使節就在長安,陛下何不見他一麵?”
李靖拄著柺杖,看著李恪,問道:“不知陛下所言的是哪三路?”
李靖謙善道:“陛下謬讚了,臣不過用兵已久,熟諳了。”
“那朕來拋磚引玉,便就獻醜了。”
李恪問道:“既然衛公已經猜出來了,那朕也就不瞞著你了。三韓之人最是幾次無常之輩,其君臣高低也多逐利宵小,貌忠而實奸,最善落井下石,難以信賴,留之老是隱患。朕正欲藉此良機一舉安定三韓,完整絕了東患,你覺得朕的安插可否?”
李靖笑了笑,回道:“陛下若隻欲以偏師管束百濟和高句麗,何必取百濟都城泗沘,直取其北麵重鎮熊津更好。
席君買起家,道:“這是末將該當的,陛下已在殿中等待,請衛公隨我前去。”
李靖對李恪的誇獎神采上倒是不見有涓滴的起伏,隻是道:“陛下此戰,必將是有滅國之意的,此事非同小可,老臣想先聽聽陛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