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字之言一出口,李恪的親信,禮部尚書長孫衝第一個開口道:“陛下旨意,自當秉行,陛下既已下旨著調遣兵馬前去吐穀渾,我等自當依命行事。”
星宿川,吐穀渾和吐蕃的交界地點,在當初李恪收劍歸鞘,下旨裴行儉自星宿川撤兵後,時過近三載,這把利劍又重新懸在了吐蕃的頭頂。
馬週一拍桌案,起家道:“陛下脾氣果斷,既然已經下旨西征,本身也去了鄯州,就是情意已定,你們誰能勸回?眼下當務之急是遣軍前去吐蕃,供陛下調遣,以免陛下無兵可遣,墮入危局!”
正所謂兵貴神速,這一戰是李恪蓄意已久的,李恪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機遇,天然是越快越好,最好能打貢日貢讚一個措手不及,以是就在李恪問罪的使節到了邏些的同時,西征的前部雄師已經自涼州開赴了。
就在高季輔進退維穀,心中拿不定主張的時候,性子暴躁的尚書左仆射馬周看著麵前的局麵,半晌都坐不住了,馬周本是一介草民,宦途有望,但卻在機遇偶合之下被李恪發掘,提於草澤,引為親信,托以性命關鍵之事,一步步擢拔,纔有了他本日的相位,他毫不答應李恪被置於險地。
軍情告急,哪怕是半晌都遲誤不得,更何況是禦駕親征,傳旨的使者一日不歇,便帶著李恪的聖旨直奔長安而去。
政事堂,國度中樞,宰相及朝中重臣議事之地點,在龍朔朝前,一向是置於門下省的,但在李恪即位後,重用帝師岑文字,以岑文字為諸相之首,為了減弱尚書省的權力,均衡相權,李恪遂將政事房挪去了中書省,以重中書。
西都城乃鄯州治所地點,居於涼州西南,相距姑臧城已經四百餘裡之遙,由此可見李恪西征之火急,就在問罪的使節前去邏些的時候,本身的禦駕已經在西征的路上。禦駕西征,李恪是一日都等不及了。
赤桑揚敦並冇能如願在涼州姑臧城見到李恪,他見到李恪的時候比設想地要早上很多,當他出行快五日,剛達到木城的時候,火線就已經傳來了動靜,唐皇李恪在刺客一過後大怒,下旨禦駕親征,前部受旨戴罪建功的裴行儉已經率軍三萬行抵星宿川了。
戶部尚書於誌寧道:“陛下此次西行本是為了巡查隴右,非是為求戰而去,現在陛下人不在長安,卻下瞭如此反麵常理的旨意,我覺得門下當依例封駁。”
於誌寧也是老臣了,他的話一出,世人紛繁望向了門下侍中的方向,以往王玄策在京時,王玄策是帝王親信,門下省的事情都是王玄策做主的,另一名侍中高季輔不過從旁幫手,但現在王玄策伴駕出京去了,這門下掌事就落在了高季輔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