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頓了頓,纔開口道:“論佛門典故,貧僧天然不如師兄體味深切,還很多謝師兄指教。”
“甚麼叫死因天然?”李吞滔皺了皺眉,費解道。
嶽沉檀臉上冇甚麼神采,隻是深深看他一眼:“伍兄說過,相逢便是有緣。你我既是有緣之人,伍兄又何必如此客氣。”
簡簡樸單兩個字,倒是讓很多人竄改了對嶽沉檀的觀點。能讓大名鼎鼎的禦前司批示同知說出“幸會”的人,定然不是甚麼小角色。
“恰是。”嶽沉檀語氣淡淡。
希聲蹙眉道:“這五位身上確切冇有傷痕,若說是坐化,又過分牽強……”
索盧崢點點頭,伸手指了五名侍衛:“你們去。”說罷,立即帶著殘剩的侍衛朝山道深處走去,一刻也未幾留,非常利落乾脆。
“這不是坐化嗎……”少林一行人中,有人輕聲嘟囔道。
聽完他的發言,索盧崢看向行正與希聲二人:“二位如何看?”
辜一酩聳聳肩:“死狀奇特,死因卻……”他咳嗽一聲,像是在考慮用詞,“非常天然。”
世人帶著幾分讚成幾分獵奇,朝說話人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端坐在輪椅上,神采自如的年青人。
不一會兒,他停動手來,李吞滔遠遠看著,立即出聲問道:“如何。”
賈無欺隻要半晌遊移,身材卻先於腦筋反應,攀上那隻手,稍一用力,站起家來。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碴,哎喲一聲扶了扶腰,衝麵前人道:“多謝嶽兄了。”
他謹慎翼翼的一步一頓腳,每一步踩得踏結結實,就如許冇走幾步,俄然感受肩上一沉,一個帶著體溫的大氅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罩了個嚴嚴實實。熟諳的檀木香味搶先恐後的鑽進他的鼻孔,他渾身一震,差點又要顛仆在雪中。
據增一阿含經記錄,處於六道當中天道的天人,滅亡之前會有五種表征,稱為天人五衰,其一衣服垢穢,其二頭上華萎,其三腋下賤汗,其四身材臭穢,其五不樂本座。無憂無慮的天人,本應穿著光鮮,珠冠燦爛,但在福儘壽亡之時,衣物會變臟,華冠會萎悴,本來輕清的身材味變渾濁,兩腋流汗不止,連帶著對安樂的餬口也生出膩煩不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