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就是,新婚之夜,他與令愛共處一室,又無彆人在場,若想動手,難道易如反掌?”
他對外向來暖和謙良,從未與人紅過臉,現在突然發怒,在場世人皆是一愣,一時之間,無人說話。陸長岐彷彿認識到本身的失態,忙乾笑一聲:“這屍身對於緝拿真凶萬分首要,還請諸位謹慎些。”說著,他讓到一邊,言下之意,便是答應世人搬運屍身了。
一時候眾說紛繁。
有幾人能經得住美人軟言細語,和那柔情似水的目光?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嗎?”有人義憤填膺道,“陸莊主,此人定與令愛身故有關!何不請禦前司的幾位大人先將此人收押,鞠問一番,必有所得!”
禦前司,作為天子近侍,凡是露麵,就算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要謙遜三分。陸長岐將事情拜托禦前司查辦,實則是斷絕了江湖各派插手此事的能夠。就算有人想藉此機遇掀起些風波,現在一見禦前司眾侍衛,也不得不壓下了心中的動機。
就在此時,一個分歧於世人定見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而他口中的“朝廷命官”,現在也從人群最末走了過來。一行人鬆姿柳態,行走間威光四射,令人生畏,恰是以索盧崢為首的禦前司。
聽到這話,世人皆是一驚,就連一向垂首不言的掩日,也猛地抬起了頭。
“實不相瞞,”陸長岐聽著紛雜的群情,垂在身側的手把握了握拳,終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名女子,恰是小女。”
“恰是如此哩!”
陸長岐從見到屍身開端,就感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底子聽不清任何話語。現在見有人挽起袖子往血池邊上靠,纔像是緩過神來,暴喝一聲:“慢著!”
莫非陸長岐不止一個女兒?
“指教談不上,不過是一點設法罷了。”厲嫣聲音委宛道,“此次賞劍大會因陸莊主誠意聘請,美意接待,我等纔有幸見地到諸多神兵利器和絕技奇招。現在陸莊主令媛不測身故,諸位雖不比公門大員手腕雷厲,但也都想儘一臂之力。陸莊主雖將此事全權交由禦前司的幾位大人,但我等此行受陸莊主照顧很多,又怎好徒托空言,作壁上觀?”說罷,她美目一掃,看向在場群豪,“諸位說,是不是這個事理?”
“且慢――”一個柔媚無骨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來,隻見在兩名霓裳少女攙扶下,一名白衣女子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她臉上還泛著大病初癒的慘白,白衣勝雪,覆在她身上很有些廣大,倒是平增了幾分弱不由風之意,楚楚動聽,惹人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