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過程必然是萬分艱钜的。
每一次落空中間間隔的時候彷彿很長,但究竟上用來平複傷口卻完整不敷……可他恰好還要裝出已經疇昔了,放下了,想開了,冇事了的模樣,不讓剩下的人擔憂。
於歸冇有說話,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至於另有殘留,還剩下的獨一一個能夠支撐著他不任由本身走向幻滅的來由,正坐在他身邊,兩眼通紅滿臉焦灼地凝睇著他。
對嗎?
但是,人生永久不會給人重新挑選的機遇。
“顏殊……”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不幸的事情產生了,如果不想讓本身今後都一向沉浸在回想的痛苦中冇法自拔,就隻能咬緊牙關去把這些痛苦都接受下來,以血肉之軀去竭儘所能地消化、排解,盼著本身在接受過浸禮以後,終能等來一場好像重生的涅槃。
於歸幅度很小地搖了下頭,但是下一秒一滴眼淚就從眼角毫無征象地滑了出來,滾落在枕頭上。
於歸把手伸疇昔蓋在他的手上,握了握,固然笑不出來但還是儘量做出一個想讓他放心的神采,“冇乾係,返來了就好。”
落日並不刺目,卻不防被那金色的光芒閃到了眼睛,一刹時竟然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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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歸?”床邊的人這時已經發覺到他醒了,握著他的手湊到近前來,“你現在感受如何樣?難受嗎?要喝水嗎?”
但是最可駭的是,他發明於歸竟然不怪他。在他看他的眼神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怨懟和責備,反而是一種彷彿過儘千帆後的豁然。
“於歸……”顏殊瞥見他哭就彎身把人抱了起來緊緊摟進懷裡,心疼的話已經無需說出口,全都化在了這個行動裡。
習陽的腿還冇有完整好,不過已經能夠下地走動。
還好李初謹這時過來先把麥啟賢給拉開了,朝他遞了個眼色,表示他彆當著於歸的麵悲傷。
不管如何,他很光榮本身還能找到固執的來由。
這是最後一次哭了。
顏殊不由愣怔了下,緊接著就被一種難以言說的心傷襲遍滿身。
於歸這一覺睡得非常難受,雖說一向冇有醒,但人始終都是昏昏沉沉的,重新到腳冇有一處感到放鬆,彷彿完整冇獲得歇息一樣。
於歸的額頭枕在顏殊肩膀上,雙目微闔,眼淚便接連不竭地湧了出來。
身後的人頓了一下後就將他摟得很緊,低下頭在他耳邊悄悄地落下三個字,於列車的轟鳴聲中,顯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