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歸此時的目光是冇有聚焦的,他的視野彷彿穿過了顏殊,茫然地投向遠處哪個不著名的處所。
他固然嘴上不說,但是內心對於每一個他在乎的人都是在乎到了骨子裡去,以是他才一向在竭儘所能又謹慎謹慎著保護著他們之間的乾係,為了不落空以是總在儘力製止著任何能夠激化衝突的爭端。
“不去……”於歸的眼中竟有了些驚駭,“求你了……彆再讓我去……”
葉煦發來的灌音顏殊之前已經戴著耳機聽完了。他隻聽了一遍,但是於歸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如同種子普通在貳心底生了根,深深地紮進血肉裡,難以肅除,清楚而光鮮的疼痛讓他把每個字都記得非常清楚。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於歸這麼無助脆弱的模樣……
於歸俄然又冇了聲音,但是此次顏殊卻感遭到了他的雙肩在壓抑地顫抖著。
他需求他。
“……我曉得她不會……就算她不會,但是我……”
“你不要為這件事自責好嗎?奶奶那麼疼你,她不會怪你的。”顏殊把他摟向本身懷裡說。
他把本身對於習陽、對於家裡、對於歸、乃至是對奶奶的不滿都積累起來,就想找一個時候一口氣地宣泄出來,讓於歸看到他為了他到底都支出了多少,又接受了多少。
實在這件事,就像葉煦所說的那樣,是他們兩個相互都不敷坦誠、不敷瞭解對方的原因纔會形成當時那種局麵,兩小我都有錯,也說不清究竟誰錯得更多或更少。
顏殊看著他感受心都要碎了。
顏殊冇想到本身竟然存著如此險惡的心機,在認清實際以後,他也是冇法停止地對本身產生了深深地鄙棄。
“我在。”顏殊把他的身材朝本身轉過來了些,如答應以讓本身看清楚他臉上的神采,“於歸,我在呢。你想說甚麼?”
顏殊給他上完藥,就把人抱在懷裡,寸步不離地守著,內心由最開端純真的擔憂和心疼垂垂伸展出一股愈演愈烈的後怕來。
他憐憫本身,以是他很少主動去站在於歸的角度上思慮他那些行動的意義。特彆是在習陽呈現今後,他就把本身胡想成一個具有悲劇色采的角色,而於歸對他凡是有的一點點不經心都會被他在內心放大數十倍。
他是那麼驚駭他會那樣說他,他都那麼低姿勢地來求他,可他還是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完整冇有想過本身那句話會對他形成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