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與傅瑤相顧駭然,一時候說不出話來,傅珺瞥眼向旁看去,卻見在傅珈身後還跟著一個麵熟的女子。
她不著陳跡地向顏茉打量了兩眼,隻見對方約摸二十6、七歲年紀,皮膚瓷白如玉,仍有著少女般的細緻,容顏非常秀美,特彆一管鼻子生得好,挺直且娟秀,這讓她的臉部表麵較普通中原女子為深,亦讓她有了一種剪斷灑落的氣韻。
傅瑤便向她手上拍了一記,又往四下看了看,方抬高了聲音道:“我這是聽動靜去了。”說罷又將聲音抬高了兩分,道:“便是這一名的事兒。”她一麵說,一麵便伸出兩根手指來,比了個“二”字。
上座的侯夫人亦適時笑道:“快坐著吧,這但是功德兒。”
成為眾目所矚之人,顏茉還是風雅得體,並無一絲內疚之態,不說彆的,隻這一份安閒的風儀,便讓人很有好感。
傅珍之夫顧衍確切有一名姓顏的姨母。乃是其生母的表妹,叫做顏茉,關於她的經曆過往,在傅珍大婚當日傅珺便聽白芍轉述過了,本日初見,心下不免存了幾分獵奇。
不過張氏很快便調劑好了情感,不動聲色換過一副笑容,上前柔聲道:“話不是這麼說,珍姐兒快些坐下,今兒你且安生待著,不必幫著接待客人了。”
隻是,這溫婉未免有些叫人發怵。
傅珍笑道:“那裡就如許嬌貴起來。已經坐穩了胎了纔出來的,不礙事。”
傅珺亦是非常訝然,攜了傅珍的手道:“那大姐姐快坐下,可彆累著了。”
彼時,世人已然分開了霜風夢曉軒,預備往江天雪霽閣赴宴,傅珺瞅了個機遇一把拉住傅瑤,嗔她道:“三姐姐這是躲那裡去了?累得我方纔還要替你諱飾,過一會子可得好生罰你的酒。”
傅珍便紅著臉點了點頭道:“四個月了,還看不大出來。”一麵說著話,一麵便自但是然地將手放在了肚子上。
場中的氛圍一時候頗是奧妙。
那女子落落風雅,上前給諸人見禮。又向傅珺蹲身:“民女見過郡主娘娘。”
這原是隨口一說的客氣話,不料她話方說罷,傅珍的臉便管自紅了。
傅珺原覺得她是淨麵去了,誰想她這一去便冇了蹤跡,直到開席前人才返來。
“呀,竟真是如許呢,”傅瑤笑了出來,上前去拉傅珍的手,“那真要恭喜大姐姐了。”
再過得一刻,傅瑤便找了個由頭也跟著出去了。
世人便又坐下說話,傅珺眼角的餘光卻瞧見傅瑤身邊的大丫環紅袖從外頭走了出去,遠遠地向傅瑤打了個手勢,複又退出了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