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傅珺這裡,這件事還真就不輕易做到了。那兩個嬤嬤動輒便是“郡主娘娘令媛之體”如何如何,堵得人能說不出話來。
裴氏差點兒冇氣個倒仰。
傅珺已經完整聽傻了。
傅珺立即站起家來,微微垂首道:“母親言重了。”
傅珺可冇管裴氏在她身後氣得臉紅脖子粗,隻一起倉促出了素心館,舉眸便見前頭的白石甬路上走過來兩小我,一個是方纔傳話的丫環,另一個恰是李娘子。
自那以後,國公府的下人見了傅珺滿是繞著走的,彆說不敬了,在她麵前喘聲大氣都要衡量衡量。
李娘子的麵色倒還安靜。並不見焦色。
傅珺並冇籌算叫這一屋子的人聽她娘產業生的事兒。此時見裴氏如此說,她便淺淺一笑道:“母親恕罪。媳婦家裡怕是出了甚麼事,媳婦還是將人迎到偏廳去說話,以免擾了母親。”
這是哪家的兒媳婦敢這麼放肆?她這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攤上這麼個兒媳婦,連多問一句都能給你頂返來。
看著這位郡主娘娘,裴氏便有些恨恨起來,將眼風又向傅珺的身邊橫了兩眼。
自回門以後,傅珺常常晨定之時,身邊便會跟著兩個穿戴宮中女官服飾的管事嬤嬤,一姓夏、一姓盛,皆生得一臉板正,平素不苟談笑。
她盯著傅珺看了好一會,方纔收回視野,淡聲道:“三郎媳婦可有甚麼要添減的?”
李娘子便又將聲音抬高了一些,道:“老奴便重新兒提及吧。女人回門以後的第三日,有一對上了年紀的老伉儷便尋到了我們府門前,說是有要事要尋三太太說話。娘娘也曉得,三太太病得很重,自是見不了客的。那門上的人不敢擔擱,便回到了大太太那邊,大太太便將這伉儷倆領出去了。誰想這老伉儷一見了大太太便跪下了,哭天抹淚隧道他們乃是五姑/娘/的親生父母,此番是專門來帶親女回家的。”
屋子裡平白杵著兩個宮裡的嬤嬤也就罷了,偏這兩人手裡還拿著著傢夥。夏姑姑拿著的是戒尺,盛姑姑拿著的是竹板。裴氏曾親目睹過史媽媽因看傅珺的眼神有些不敬,那夏姑姑上去就是一戒尺,連句多的話都冇說,史媽/媽/的手上當時就排泄了血珠。
這偏廳乃是三間敞軒。朱欄玉砌,裝潢得倒也華麗。進屋以後,傅珺派人守住了前後門窗,又給李娘子端了張小杌子,方問:“李管事為何事而來?”
傅珺心頭微微一凜。
李娘子此時才暴露一絲不天然的笑容來,向擺佈看了一眼。方低聲道:“是府裡出了件大事兒,因實在瞞不住了,三老爺便使了奴婢來跟娘娘說一聲兒,過不了幾日外頭隻怕也要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