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一想到盧瑩仍在詔獄裡,才浮上來的一點喜意立即又被陣陣惶然所替代。
他不是擔憂盧瑩如何,他隻擔憂八年前的那宗拐賣案。
“未曾。”劉競立即說道。
金阿大點了點頭:“部屬記得。八年前,部屬奉九莊主之命秘會主子,那兩瓶藥乃是我們莊主的情意。”
他動了一動,有幾分不捨地從屍身下抽出腳來,懶洋洋地喚了一聲“來人”。
金阿大轉首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青瓷茶盞,眉間湧起一陣濃濃的不滿。他深吸了口氣。轉首時已是一臉的恭謹:“主子,部屬恰是從外頭探聽動靜返來的。”
真是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東西!
“出去。”劉競的聲音入耳不出喜怒。
現在想想,當年的傅王氏便是死於大出血。
他閉上眼睛,想像著一股股鮮血噴灑而出,濃豔的殷紅積成了一小麵湖泊,在他的腳下緩緩凝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盧瑩曉得了多少。
劉競俄然笑了一聲。
可惜他另有要事需做,現在倒真是不能再擔擱了。
這幾人較著是做熟了此事的,共同非常默契。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劉競的書房裡已是沉香環繞、滿室清幽,一派溫馨莊嚴。
他終究感覺又能夠呼吸了。
聽了這話,劉競沉下臉來看了一眼金阿大,終是說道:“當年你來時,曾贈我兩味藥,你可記得?”他的語氣可貴地有些嚴厲。
“主子給她藥的時候,可曾與她提及過藏劍山莊?”金阿大的語聲有些焦心。
當時他如何就鬼迷了心竅,竟叫盧瑩將那兩瓶子藥哄去了。
阿誰出去點燈的小婢,現在正窩在他的腳下,溫軟的身材垂垂變冷、變硬。
“太子妃娘娘被禁足了。”金阿大的聲音裡有按捺不住的喜意,“傳聞太子妃娘孃親去了承明殿,聖上卻底子冇見。太子殿下在東宮發了好大的火。”
那秘藥多麼貴重,便是在山莊中亦是上品。莫非這位二皇子殿下不曉得這類藥必須本身留用麼?如何能贈送不相乾之人?
劉競坐在黑暗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叫幾小我來把這裡清算一下。”劉競淡聲叮嚀道。
隻是,現在再來會商前事已是於事無補。
他當然不成能把這些事奉告盧瑩。彼時他與盧瑩正打得熾熱,見她求得不幸便應了,隻說是本身找怪傑弄來的藥,旁的一概未多話。
錦重重的簾幕在夜風裡微微拂動,偶爾傳來“啪嗒”一聲,很快便又被周遭的死寂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