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陸緗暗自忍下湧出眼眶的淚水,拉著傅珺的手重聲道:“多承你互助。若不然,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傅珺曉得,定西伯府裡也是一大師子的人,幾房的人住在一起。且陸緗與傅珺一樣另有個繼母。成員如此龐大的大師族,出些事情實在過分普通了。
定西伯陸機續絃以後,那盧瑩卻生是個病秧子,自產下嫡子後便一向將養著,管家的事情便落在了陸緗大伯孃的手上。那大伯孃說是為了補助家用,讓每一房的女人都要本身做繡活。家裡人身上穿的衣物倒有一半兒是女人們本身做的。
他們伯府雖外頭看著光鮮,但內裡的日子卻並不好過。定西伯是個孝子,因老太太不捨得幾房人分開過,因而這一大師子人的吃喝用度便下落在定西伯一房人身上。可想而知,這伯府的日子一點也不餘裕。
傅珺與陸緗早就站起家來,此時傅珺便道:“因陸女人的琴摔壞了,門生便將琴借予了她。”
陸緗向傅珺身後看了一眼,問道:“我拿了琴,你用甚麼?”
這也是為了公允起見,本次測驗的樂器全數由門生自帶,為的便是怕有人在公用的琴上做甚麼手腳。是以,那些豪門學子一早便將學裡的琴全都借空了,現在陸緗便是想要借琴,也冇處借去。
既是甲上,看起來方纔應是有兩個舞伎跳舞了。估計冇跳的還是阿誰甚麼夏雲笙。
與陸緗低語幾句以後,傅珺便也不再多言。那邊已經有夫子看過來了。固然候考之地不由扳談,但交頭接耳太多了,那禮之一項或許就要被扣上幾分。
彼時已是時候不早,陸緗就算想要再尋一張琴,時候也來不及了。而她的繼母盧瑩又因這幾天犯了心悸之症,日日靜養。陸緗連她的麵兒也見不著。
傅珺便悄悄叮嚀一旁的涉江將琴予了陸緗,陸緗接了琴,卻也冇再多說甚麼,隻淺笑稱謝。
這裡的一番動靜,倒是讓一旁的幾個學監夫子皆重視到了,便有一個夫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出了何事?”
固然表麵上看不出來,可隻要陸緗本身曉得,她的手到現在還在微微顫抖。而她的雙腿內側也被馬鞍磨得很痛。當她飛奔向白石書院時,她的內心隻要一個動機:那些人越不想讓她插手測驗。她便越要來插手。哪怕冇有琴,就這麼空動手,她也必然要呈現在考場上。
傅珺便含笑道:“便是我不在,你問旁人再商借一張琴便是,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