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安王安靜道:“這麼多年天下人都覺得本王是個承平王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除了趴在女人肚子上賣力外就從未出過力量,本王嘴上不說,內心但是憋著火呢。”
兩旁的人目光板滯,不知兩個同為涼州世家魁首的嫡派公子在打著甚麼啞謎。
一向胸有成竹的亭安王直到這時才感遭到了從未有過的驚駭,即便在長安那魚龍稠濁之地,新皇上位間流言流言,他也能談笑自如,侯霖拔出烽火後,他才曉得麵前這個冰霜麵孔的年青人是個不講端方的。
金泰闡將嘴角最後一抹血跡擦去,咬著牙關道:“真當清譽天下有前朝顧命老臣的雲家我金家動不了?”
雲向鳶大步上前,龍刀槍槍身一甩抽到這金家公子臉上,立即將他抽飛出去。被當著世人麵摧辱的金家至公子不但不怒,反倒爬起家來就坐在原地抹去嘴角血跡,忍著痛勁還是不溫不火道:“我金泰闡可不信賴八萬吃糧拿餉的兵卒對你有多忠心,莫非天底下另有銀子擺平不了的事情?我金家雖為涼州士卒的桂冠,財力一樣傲視群商,十萬白花花的銀兩砸不動將尉,總能讓一年都冇十兩銀子的淺顯兵卒給我金產業看門犬吧?十萬兩不敷就二十萬兩,總歸能讓人低下頭。”
金泰闡嘲笑罵道:“王八犢子,誰能提著誰的人頭還說不準呢!”
雲向鳶張嘴點頭,嘿嘿一笑道:“有啊,不過我自認拿獲得。”
甚麼大漢國法,甚麼朝廷令律,世家、王爺底子壓不住他。
侯霖沉穩應對,嘴上還不急不緩戲謔道:“王爺這手筆太太小家子氣了吧,就這麼幾個臭魚爛蝦也想把我留在這?亦或王爺壓根冇想著殺我,畢竟我握著的八萬兵權實在太炙手可熱……”
屍橫遍野滿地瘡痍的疆場,對他們來講太遠太遠了。
弑王!
亭安王斜了一眼梅忍懷,悄悄道:“殺了他。”
冇讓侯霖久等,雲向鳶脖子後橫置龍刀槍,兩隻手抱著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道:“侯小子總算牛氣了一把,冇有前麵這麼窩囊,是全殺潔淨了還是男殺女留?先說好了得給我留幾個嫩點的,老子但是有些日子冇開過葷了。”
涼州世族一樣如此,冇有見過黑羌遊騎,卻也能從零瑣細碎的動靜中曉得一些關於西陲的戰事,隻不過比起家臨其境聽到那馬蹄聲咚咚和西陲將士的聲聲吼怒,要呆板生硬太多。無疑不是幾千黑羌遊騎又試圖劫奪東羌郡,被西陲戍堡上百步透牆的大弩擊退,或者在田野遭受兩撥兵馬一通廝殺,各有死傷留下一地屍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