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泰天天子繼位，這幫被打壓了數十年的世家如同枯木逢春，上位得權的速率讓全部天下都大跌眼鏡，對此泰天帝也隻坐視不管，仍由這幫他父皇眼中的臭魚爛蝦蹦躂，這纔有了當下的局麵。
梁雲看到兩旁擺佈儘皆退下纔開口道：“微臣眼線傳出可靠動靜，函穀關守將於一銳私扣下來運往涼州平叛的糧草軍器，沿著渭水河運往他處。”
梁雲沉吟好久，最後摸索般出口道：“等？”
朝中三公六部，另有清貴至極的九卿國戚，站在天子這邊的少之又少，扳開手指一點，斷念塌地的彷彿就一個禦史台。
太尉令狐雄，當之無愧的兵部魁首。其心可誅者更是漫衍謊言，說想要調令天下兵馬，這位複姓太尉的話比天子還管用。
天子嘴角一揚，笑容掛悲愴道：“甘家一事，就讓天下士子罵朕是虎狼暴君，把朕和百年前的舞屠天子來做對比，都說天子是金口玉言，可朕現在可敢在說半句話？”
天子將手劄揉成一團，扶起梁雲道：“你說，該如何辦？”
梁雲哭泣低聲道：“陛下！”
深宮的一處假山園景旁，天子負手而立，梁雲繞過假山走到天子麵前，鄭懷恩手中麈尾一擺，兩旁侍從便低頭退下。
“如何？”
現在在想力挽狂瀾，可步步為營的世家不給這個機遇，罷了經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宗親更是冇得籌議。
梁雲陪站了半個時候。
先朝之時，廣文天子死力打壓世家，這幫自誇是國之良木的鐘鳴鼎食之輩何止一個慘字，前五年使儘解數掙紮，後十年各個都像斷了翅膀的禽鳥，隻能叫喊。廣文年間的最後五年纔算是翻過身來，這還是一步一個足跡從廣文帝那謹慎翼翼乞討來的。
泰天天子操縱世家來削藩，世家何嘗不是以此為藉口來謀權？兩邊都是斤斤計算的衡量弊失，比商賈更要商賈，製衡有術卻失天子之道的泰天帝為此吃了大虧，逼反了宗室親王，坐大了世家豪闕。
梁雲神采比起天子也都雅不了多少，將袖中一封帶血手劄雙手呈在天子麵前道：“這是大將軍在江南緝獲的一封送往逆王劉策處的手劄，微臣底下足有十幾報酬之喪命，今早纔到臣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