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落首級內心的石頭總算落地,他擦去頭上汗珠,咬著嘴唇回身拜彆。草原上的部落一旦向另一方權勢進貢族中女子和男人,就如同遨遊天涯的雄鷹帶上了桎梏,落空了自在。
隻要出塞的燕陽鐵騎冇有全軍淹冇,那就不會有一張牙牌遺落在北原,在匈奴部落中,不以銀兩買賣,隻以物換物,更彰顯這燕陽府鐵騎的牙牌貴重之處,每一個能具有牙牌的匈奴人都是當之無愧的草原豪傑,會享用族人的尊親戀慕,會享用最好的烈酒最美的少女。一張牙牌,在草原上隨便都能調換不下五十頭的牛羊群。
這日子彷彿不遠了。
伊達罕部落的首級轉過身,看著比他高大一個頭的中年男人寒微的拱著身,身後十名捲髮的匈奴女子頭上戴著紗巾諱飾風沙,風起後模糊能看到她們那精美麵孔和妙曼身姿。
一個身上裹著獸袍的匈奴青年從北原之北返來,手裡拿著一把曾經顯赫一時的王室彎刀。
伊達罕部落首級麵色不善,這麼多血淋淋的經驗在前,莫非另有哪個部落會來惹事?老者脫下帽子,白髮蒼髯。他伸出一隻如樹根衰老的枯瘦手掌,探進隨身挎著的牛皮袋中,收回叮鈴叮鈴的金屬碰撞聲。
“稍後我會替神之子道來你的情意,神之子廣大仁厚,會接管你部落的臣服。”伊達罕部落首級回過甚,望著遠處那可望不成即的身影,嘴裡唸唸有詞,低下頭顱。
他諦視著老者,淡無赤色的嘴唇悄悄伸開:“而是十萬張牙牌!一個很多,一個不缺!”
伊達罕部落首級微微眯起眼,他不怕這老者敢在神之子身後亮出凶器,並且像這類已經行姑息木的白叟,他自傲即便白手也毫不會被傷到。
火線那道身影重視到前麵的騷動,他走過來,統統人都蒲伏在地上。
很多牙牌上麵還感染著因為乾枯而發黑髮紫的血跡,觸目驚心。
每一張牙牌都代表著一名已陣亡北原的燕陽將士,而這匈奴老者足有百來張之多!
“這百來張燕陽鐵騎的牙牌,是我部落支出近萬兒郎性命才得來的,我想比起女人和酒,這漢家燕陽的牙牌更能讓神之子高興吧。”
……
亮月如鉤,鋒芒不掩。就像彆人一樣,他自稱是長生天的子嗣,要帶給這片草原安寧平和。究竟上,他也做到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部落歸順於他,草原上亂鬥數十年的野狼們終究找到了他們的狼王。
中間還鵠立著無數部落首級,豐年老老態的,也有正值丁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