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瞧,蘇念惜心頭微微一驚。

——看來是曉得怕了。

蘇念惜抽回胳膊,悄悄地揉了揉,低頭看靠在地上的男人。

眼睛適應了暗中後,倒是能看清楚幾分夜裡的景色。

不過兩字,卻叫蘇念惜聽得耳畔一酥。

心知此人毒素已侵入血脈,已有發瘋之兆。眼下唯有解開此人身上之毒,或許纔可活命。

捏著纖細脖頸的手指倏而再次收緊!

正分神間,手臂再次被握住,“為何不動?”

“咳!咳咳咳!”

蘇念惜雖看不清他此時的神采,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義。

這類極度的掙紮,叫蘇念惜想起了宿世的本身。

她攥了攥手指,又鬆開,半晌後,輕碰上他滾燙的手背。

千眠香最忌運功動氣,一旦動用內功就會讓毒意加快侵身!她方纔聽著此人的呼吸便知他已支撐不住好久,以是才用心誘他運功。

見她麵龐發白,肥胖肩膀在水中輕顫不止,男人寂靜一息後,抬手,握住她的胳膊,將人一拉,徑直躍到了岸上的假山邊。

男人眼神一厲,募地掐緊手指!

他眼底的寒芒愈發鋒利,視野落在麵前那張呼吸困難而微微伸開的菱唇上。

暗夜裡,男人的麵龐不敷清楚,可一雙看過來的眼,卻冷若冰霜,一道凜光掠過,那一瞬,淩厲的殺意劈麵而至。

夜涼如青墨,卻有旖旎的詭豔色氣於朵朵搖擺的夜蓮中,無端纏綿。

隻覺清楚又恍惚的意念中,彷彿有一根蛛絲,纏住了他的四肢,將他往那蓮色鬼怪的深幽處沉去。

白璧無瑕的麵龐,在昏黃清幽的月色下,端的是不染灰塵的淡若輕雲。特彆那雙此時被千眠香所利誘的眼,縱使眼下混亂而猖獗,卻又被一層霜染的冷璃死死地壓抑著。

蘇念惜眼睫一顫,咬住下唇,短促地吸了口氣!

男人微微抬起的手指頓住,下一刻,驀地脫手如電,掐住她的脖頸!

就這麼被他抓著,嬌聲問:“郎君不感覺熱麼?”

復甦的墮入無間,何其可怖,何其不幸。

“這千眠香時候越久,毒性浸入越深。雖你中毒不深,可如果不解開,你一樣會墮入半夢半醒的幻景中,不能掌控本身,一旦被方纔那些刺客抓住,你便是對方掌中之物!”

然後,將他潮濕的袖子,一點點地推上了去。

麵前這小娘子的話語聲倏而清楚倏而恍惚,那張於夜色下也白若玉團的麵孔,一時變成了山間的凶獸對他獠牙血口,一時又變成了幽冥的鬼女朝他勾媚笑語。

水浪再次翻滾,蘇念惜猛地探出水麵,回身捂住嘴壓著聲音狠惡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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