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淑擺擺手,不想說甚麼。兩個丫環冷靜地清算了桌子,幫她拆下鳳冠霞帔,簡樸洗漱一下,遵循靜淑叮嚀打來兩盆溫水,又擔憂地掃一下床榻,跟著孔嬤嬤退了出去。
周朗摔門而出,卻被兩名帶刀侍衛攔住來路。“三爺,王爺有命,今晚您不能分開洞房。”
夜色喧鬨而和順,上弦月的清輝被擋在硃紅色的窗欞以外。還是熱烈燃燒的龍鳳喜燭把洞房內照的紅彤彤的一片。周朗緩緩展開眼,轉頭看向枕邊人。
聖旨賜婚,他曉得不能和離。但是,不圓房皇上不會管吧。
她美得溫婉細緻,讓人想捧在手心,和順庇護。卻俄然見她“嗯”了一聲,皺緊了眉頭。是做惡夢了嗎?是不是夢到他在欺負她?周朗啞然發笑,表情俄然好多了。抬手想撫平她眉宇間的皺起,停在半空,又冷靜放下了。
“女人……”彩墨心疼地跑過來,不滿地看了孔嬤嬤一眼。
靜淑腿一軟,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有氣有力地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靜淑俄然想起九王妃跟本身說的周家的環境,當家祖母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昭華長公主。周朗的父親是衍郡王周添,而現在的郡王妃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當年,周添、郭翼、褚文淵是京中最好的馬球社——追風社的三大領隊,來往也很頻繁。周添在褚家見到了褚文淵的mm褚文惜,一見鐘情,就要求娶為妻。但是,母親長公主已經為他物色好了現在的郡王妃崔氏,兩邊對峙不下,最後以平妻之理一起娶進了郡王府。
“如何不能,我說能就能。”周朗梗著脖子,霸道說道。
“姑爺,這是洞房花燭夜都要用的,不能拿走啊。”孔嬤嬤客氣地說道。
周朗曆聲道:“長公主送來的又如何?爺說不消就不消。”
周朗怒極反笑,“好,好啊,你們拿著刀逼我留在洞房,總不能也拿著刀逼我圓房吧?”
“閉嘴,”周朗冷聲打斷,“你當爺傻麼?爺天然曉得是做甚麼用的,但是,爺不想用。本身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莫非睡過以後,爺會不明白嗎?”
周朗搖搖擺晃地走到床邊,一下子歪倒在大紅喜被上,昏昏然合上了眼。
擦完了臉和手,靜淑謹慎翼翼地抬起他垂在床邊的腿,吃力地脫了皂紅色的靴子,紅色棉襪,換了另一盆水浸濕細棉布,輕柔地幫他擦了腳。
喜燭昏黃的光映照在他英挺的俊顏,這是她的丈夫,相伴平生的男人。就算他脾氣不好,不喜好本身,但是遵循禮法,本身還是要奉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