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說的對!”天子也一本端莊地點頭,他頓了頓,看向趙美人的目光充滿了不悅,卻儘力壓著內心的肝火說道,“看在你才死了父親,朕就不獎懲你在禦前如此狂悖。阿香既然為你家求旨,那朕也不能掃了阿香的麵子。也罷了,你兄長就襲了你父親的爵位就是。”

霍寧香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柔嫩的弧度。

“母親,謹慎謙侯吧。”他輕聲說道。

她是他們的姑母,但是她暮年就奉養陛下,那除了恭侯以外的餘下的小輩,又有幾分豪情?

他放了趙美人去天子麵前,摸索的不是天子,而是霍寧香。

若恭侯死了,是趙妃慎重地求到他的麵前,他會給趙妃一個麵子,叫恭侯走得風風景光,叫恭侯府持續維繫下去。

小蠢蛋看起來蠻敬愛的,霍寧香就淺笑起來。

他這麼多年, 給了恭侯無上的榮寵, 莫非到了最後,趙美人還要痛恨他?

見趙美人哭得幾近要死疇昔,她的神采更加慘白。

她提起霍寧香有些不安閒,有些驚駭憤懣警戒,另有一種莫名的東西。

這傳聞前些時候恭侯還活得好好兒的呢。

天子就哼哼了一聲。

不然誰敢把趙美人給放出來。

“你說得對,我虛度這麼多年工夫,竟然不如你看得明白。”霍寧香就低頭柔聲說道。

恭候是她獨一的兄長,固然廢料無用,但是也算是她在宮外的背景耳目。

他咳了一聲,嘴角咳出一絲血絲來,卻儘力壓抑著滿嘴淡淡的血腥味兒。

不帶這麼狼心狗肺的。

不肯叫恭侯府就此淹冇無聲無息。

“那朕也管不了他去死啊。”天子就很無辜地說道。

他本心實在是真的看不上恭侯的。

天子頓時就妒忌死了。

霍寧香隻是和順地看著她。

“陛下莫要憤怒,不過是些女子的謹慎機,也是因在乎陛下纔會如此。”霍寧香就溫聲說道,“趙妃心中老是擔憂陛下思疑她心存故國,進而扳連七皇子,有如許的摸索也是理所當然。”

且他固然曉得霍寧香隻怕冇有嘴上說得那樣明淨,但是若說霍寧香會親手弄死誰……

天子對她那裡有一點的柔情,竟對她一言安撫都冇有。

“閉嘴。”趙美人老是驕橫,天子都感覺膩煩得不得了。

見天子一愣,他就垂目輕聲說道,“陛下的心,如天空一樣寬廣,當年容得下恭侯,就必然能容得下恭侯的子嗣。且若不降位襲爵,那正能夠向天下人表達陛下對前朝的寬大,也不會令人思疑陛下容不得恭侯,恭侯這是懼罪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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