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文墨風騷之地!”
“江南一帶實在是鐘靈毓秀!”
大太太倒是一臉的不樂意,“誰和你說這個了……”
正要說話時,立冬通報,童媽媽進了裡屋。
可有了王妃上門說媒,可就是截然分歧的兩回事了。五娘子過門後,從麵子到裡子,都是金光閃閃成色實足,日子當然就更好過了。
“真是好大的臉麵!怪道擔擱瞭如許久,本來是請的大媒還在路上,昨日恰好和鳳佳打了個前後腳,活像是籌議好的一樣。”大太太已是容光抖擻,“王妃是來姑蘇旅遊春光,想著小住一段日子,不想許家就把情麵托到了這個大朱紫頭上。我們家那裡接受得起如許的臉麵?實實在在是受寵若驚,我說本來還想把小五再留幾年,如許看,倒是捨不得也得捨得了……”
這孩子實在是會說話。
七娘子不過是淋了雨,有些微微的發熱,吃了幾服藥,燒是已經退了,人倒是另有些懶懶的,見大太太出去,作勢要起家相迎,大太太忙上前幾步按下了她的肩膀。
“立夏,去給娘換杯新茶。”她隨口打發了屋裡的立夏。
敏哥就微淺笑,潤了潤嗓子,“實在剋日來,也是向伯母告彆的。”
七娘子還覺得她要吐婚事的苦水,不想大太太卻提起了這茬,倒是精力一振。
大太太不免有些驚奇,“如何這麼快――不是說進了四月再出門?”
九哥也是目光連閃,想了半日才笑著扯開話題,“五姐羞得又稱病不見人了,這個風俗倒不好,一會我要去月來館臊臊她!”
卻也是意味深長地衝著敏哥笑了一笑。
竟是可貴地對大老爺暴露了不耐煩。
卻不由笑開了花。
大老爺連聲苦笑,“小孩子奇蹟為重,這類事他在不在姑蘇又有甚麼乾係?也恰好,不然兩家說親,他也不幸虧垂陽齋住下去了。”雖說句句在理,但大太太還是端了一天臭臉,剛好五娘子、七娘子同時感了風寒,正院更是忙得短長,她乾脆也躺到床上稱了病。
麵上神采數變,自言自語,“這……王妃是甚麼時候到的姑蘇,又如何俄然要親身登門!”
大老爺接過信封,拆開了取出一卷油紙,隨便瞥了一眼,就遞給七娘子,“字小得很,你念給爹聽聽?”
大太太正在興頭上,傳聞幾個侄子要提早出發,還真有些不捨,“這一彆,不曉得甚麼時候還能再見了!”
大太太人逢喪事,看誰都紮眼,聽六娘子這麼一說,恨不得立即把她引為知己,“可不是這個意義?雖說小五福分淺,冇能……但這王妃當大媒的臉麵,就算是放到京裡,又有幾戶人家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