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甚麼？”
“倒是忘了奉告你！”
“六娘子還說，感謝七娘子體貼她。”立夏的聲音垂垂地輕了起來。“曉得七姨娘這幾個月病了，用錢的地兒多……”
歸正楊家家底厚，再如何花，也傷不了元氣。
隨便應酬了叔霞幾句，也就分了手，“還要歸去做師父安插下來的功課……”
“不是說過上半個月再采？”她就加快了腳步，大聲問。
七娘子才從正院繞進了百芳園，迎頭就撞上叔霞。
當時選玉雨軒，就是妄圖它的清幽。院落外頭，又種了二十多株梨樹，也算是個小小的林子了。
一時之間，真是心浮氣躁。
七娘子就吞吞吐吐，“李家家道龐大，庶母多、兄弟多……”
這幾年來，女兒們文明課是不上了，下午的繡花課，倒是一向都冇有落下。
她就忍不住脫口而出，“可，可女兒不想……”
大太太就拊掌大笑，看七娘子回身逃出了東稍間。
“按理說，都是偏房庶女，我不能偏疼，不太小六從小就靈巧聽話，向來冇有給我惹過費事，連你三姐、四姐，都有五萬兩銀子的嫁奩――還是嫁到那樣的人家。我想著，到時候就多給小六三萬兩銀子的嫁奩，八萬兩銀子的嫁妝――李家大奶奶、二奶奶的嫁奩加起來，都冇有那麼多！她到李家，也受不了多少氣。冇幾年李十一郎考長進士，外放仕進了，家裡的那筆爛帳，又和他們小伉儷有甚麼乾係？”
西北更是她長生永久也不想再歸去的悲傷地……
七娘子倒有些坐不住，進屋解了裙子，就要往外跑，“我也采幾個玩玩！”
提及來，叔霞也不過比七娘子大了五六歲罷了，與初娘子的年紀正相稱。如果非論身份，兩邊處起來，倒像是姐妹。
“垂陽齋？娘如何又想到了那地兒。”七娘子不免訝異。
本來，像七娘子如許的小女兒家，說到婚事，哪一個不是又驚又喜又羞。
七娘子想到六娘子群情十一郎的那些話，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吃過午餐，睡了覺起來，就看到屋內多了個粉彩小盅。
七娘子也感覺，這麼一說，李十一郎倒是個不成多得的佳婿了。
立夏一邊打水給七娘子洗臉，一邊交代，“奴婢送了明白梨到小香雪，正趕上六娘子晝寢起來，是她給的，說是她經心淘的胭脂膏，本身也就得了半盅，一併都送給七娘子。”
不過既然是大太太的意義，她也不好多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