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已經默許了許鳳佳和封錦之間的來往，一行人也就冇有需求太低調，平常還要先到蕭家打個轉，本日是連這一道工序都省了，一行人繞過後海，一起漸漸地走著，許鳳佳把竹簾高高撩起來，半開了車窗，向七娘子指導道，“這裡再往裡走，住的都是四九城的護軍家眷，另有些外埠來做買賣的人，但未幾，寺人們有權有勢，在此購置宅邸的也很多。不過新朝以後，因為連寺人向來不搞這些，也就接二連三地不知搬到那裡去了。”
兩伉儷一邊抬杠，一邊進了屋子，封錦倒是直接把許鳳佳領到了封太太的臥房裡，笑道，“娘，你聽誰來了。”
許鳳佳跟著她跪下行過禮，也叫，“舅母康泰。”
她又抬開端來，一把抓住了七娘子的手腕，“可如果有一天，他不高興了，他有了喜好的女人……我就把他的婚事交給你了，善衡你在宮裡有人，許太妃也好，寧嬪也好，乃至和皇後，都拐彎抹角連著親，另有世子爺，和……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你是不管如何，也要讓他和喜好的女人在一起。這輩子舅母求過你們母女太多事，冇想到到了老還要開口，這件事，是舅母最後一次求你……善衡你，你……”
許鳳佳哈哈大笑，“那今後我也不敢說你的丫環一句了，不然，豈不是拐著彎兒罵你？”
封綾麵色黯然，聲音也放得很輕，“也請了權先生來看過，說是長年勞累，這一關如果過了，也就無礙了。如果過不了……”
七娘子點頭道，“黃先生彷彿真的不知去處，我一向冇有聯絡上她。”
她遣人下去，必定是要和七娘子說私話，這企圖倒是較著的，世人對視了幾眼，封綾先起家道，“我就在門外，有甚麼事，表妹喊一聲就是。”
許鳳佳忙道，“正要拜見舅母！”
七娘子頓時就想到了封錦當年對她說過的那幾句話。
許鳳佳沉聲道，“甥婿明白的，必然不會虐待楊棋。”
封錦灑然一笑，又回身在前頭帶路，許鳳佳就抬高了聲音數落她，“在表哥家裡也這麼失禮……”
許鳳佳本身愛好自在，七娘子也不大管束他，平時他常常派人返來講一聲，中飯就不返來吃了。許家端方又大，女眷不能等閒出二門，當然男眷也不好隨便進二門來，是以小福全和七娘子不熟諳，但倒常常讓守門的婆子出去，把明德堂的丫環叫出來帶話。想必是這一來二去，就和明德堂的丫環熟稔了起來。連立夏的話裡，都帶了一點熟慣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