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內心微微有些不屑,天子當到正統這個份上也真是少見。心腸軟到這類境地,也真不曉得他如何在天子的寶座上坐這麼久的?內心固然在腹誹,麵上倒是涓滴不顯,反而比之前更顯得恭敬了。
“至誠至孝?”正統天子嘴角扯起一絲嘲笑,這個孝子都爬到他妃嬪的床上去了,皇後也美意義說他至誠至孝,正統真是感覺無與倫比的諷刺!“這個牲口也配這四個字的考語?”
“你歸去奉告皇上,如果他不肯見我,我就一向跪在這裡,直到他肯見我為止!”
“主子遵旨!”
內侍回到乾清宮,將皇後的話奉告正統。正統冷哼一聲:“她既然情願跪,就叫她跪好了。若不是她教子不嚴,如何會將太子教得這般不忠不孝!”
“正要給您稟報!那人乃是鹹福宮中一個灑掃的寺人,名叫懷仁,平時也顯不出他來。主子把他投入慎刑司,諸般的刑具都上了一遍,他卻嘴硬得很,隻說是聽人說社稷壇上供奉的五色土代價連城,他一時鬼迷心竅,想趁著過年的時候將五色土偷出來,悄悄賣了換些銀子,並無人教唆!”
陳嘉方纔退出去,就有內侍謹慎地出去回稟道:“啟稟皇上,皇後孃娘在殿外求見!”
正統天子半靠在禦榻上,一個大力的寺人按摩寺人跪在腳踏板上,謹慎地給他按腳。正統閉著眼睛,眼下一片青黑,顯得非常勞累。這個時候陳嘉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本來不欲打攪天子,正統卻已曉得他出去了,伸開眼睛道:“事情辦得如何樣了?”
正統微不成察地點點頭,“他的供詞但是真的?”
瑾貴嬪咚咚咚地叩首不止:“皇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歪曲皇後孃娘啊,何況皇後孃娘對臣妾一貫是最好的,後宮是大家都曉得的。奴婢對她感激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誣告娘娘!實在是奴婢發明娘娘在坤寧宮的小佛堂裡發明瞭一小我形的木偶,上邊寫了皇上的生辰八字,臣妾想起來這是巫蠱之術,嚇得魂飛魄散,這纔不敢不來稟告皇上啊!臣妾絕冇有一句大話啊皇上!”
正統“霍”地站了起來,“查,給朕好好地查!這個孝子不但淫辱庶母,竟然還敢裡通本國!真真是膽小包天啊!”本來過了一天的時候,正統對太子的氣已經消了很多,故意對太子寬宥措置,得知了這個動靜他不由得對太子重新恨之入骨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時候裡,京裡風雲變幻,先是傳出宜貴嬪小產母子雙亡的動靜,緊接著又有風聲說太子不知做錯了甚麼,觸怒了正統皇上,被皇上拘禁在懷仁堂裡。那懷仁堂是相稱於冷宮普通的處所,正統把太子關在這裡,無疑放出了一個激烈的政治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