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睜大眼睛望著他。

“致之有些事,要分開一兩日。”待旁人走開,蕭雲卿低聲道。

寧兒嚴峻地看著他,搖點頭。

到了用膳時,邵稹特地給她備了幾樣常日愛吃的,寧兒卻感覺一點胃口也冇有。

寧兒冇法,隻得一口一口漸漸地吃下去。

這是一艘大船,船廬高兩層。往大江上望去,滿載貨色的船連生長排,五公子立在船廬之上,一覽無遺。

寧兒望著他,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未幾,又眼淚汪汪。

“嗯。”邵稹道。

邵稹一向陪著寧兒,直到她心境安靜些了,叮嚀讓她好好安息,才分開。

寧兒從他言語裡聽到些不平常的意味,猜疑地看著他,在案旁坐下。

“寧兒。”他深吸口氣,道,“你母舅在西域,也算曉得了下落。你寫下信來,多寫幾封,明日就托給商旅帶去西域。接來下,你也不必焦急,我不是要去長安麼,你可仍然跟著我。我給你個去處,你寫到信裡,到時你母舅如果來尋你,便簡樸了。再大不了,過兩個月,我去西域時帶上你去尋他。”

“但是,五……那民氣機可壞了,稹郎如果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蕭雲卿看著寧兒:“現在你明白了麼,五郎為何如此看重致之?五郎其人,最是好強又最是謙善,以是他一向想將致之支出麾下。致之此去,不是他贏,就是五郎贏。”

淩晨,五公子醒來事,並不算晚。從人隔著屏風奉告他,說蕭雲卿一行已經到了商州,當夜宿在城中。

“啊……”寧兒捂住嘴。

“不是麼?”邵稹意有所指地看看玳瑁。

“你才保母。”蕭雲卿瞪他一眼,“你把本身當甚麼了,荊軻還是程咬金?找五郎跟著我不好?”

“你母舅原在商州為錄事參軍,現在是在安西都護府任長史,若寄信去,當不難找。販子中有往西域的商旅,你若想送信,我明日便替你去找人,隻是畢竟路程悠遠,要等候些時候。”

邵稹不由分辯,每樣挑一些,放在她盤子裡。

五公子應了一聲,披衣起家。

寧兒接過來,隻見上麵抄的是官樣行文。說的是龍朔元年春,朝廷任薛敬為安西都護府長史,薛敬舉家前去了西域。

“何事?”

她聽到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雀聲音,在榻上窩了一會,昨日的事浮上心頭,她還是感覺非常難過。

蕭雲卿沉吟。

寧兒轉頭,點頭:“蕭郎,稹郎去了那邊?”

寧兒穿好衣服,梳洗一番,走出門去。她來到邵稹的房前,隻見房門緊閉,她敲了敲,無人應對。寧兒又走到堂上,邵稹也不在。她有些驚奇,昔日裡,邵稹彷彿還冇讓她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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