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冇偶然候再破鈔,除非此時便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當年的事必必要從他的口中奉告天下眾生,而不是石洺。不然太上皇就會成為全部炎朝的罪人,是弑君弑父又殘害瑞賢太子和二殿下滿門的真正的亂臣賊子,那麼作為亂臣賊子以後的他,即便現在已然即位為帝,那麼這個江山還是否能夠做得穩?
實在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新帝自思罪孽深重,長跪宗祠三日懺悔,而啟事便是二十多年前的東宮事和二殿下事,可誰也未曾猜想過包含先帝在內,統統統統竟是全數出自太上皇之手。
“喂!你們是乾甚麼的?”
巒安往南疆去的必經之路上的雙牧小城裡,一對青年男女立在城門裡張貼的旨意和罪己詔前,那女子很有些嫌棄,一旁身形偉岸的男人倒是牽著她手一笑了之。
“將景象細細稟明!”
新帝奮筆疾書,帶著深深火急。
“胡說!康郡王的本領朕怎會不知?他那裡來的本領能截殺了簡親王?”
此回受命跟從石隱往巒安去的,恰是廉郡王府忠勇世子新晉的少將軍簡箬笙,巒安木府事發時卻因著木府宅子過於寬廣,待他聽到動靜趕到時所見便是滿目瘡痍,石隱中劍倒地,內裡一眾保護倉猝救濟。隻是可惜,畢竟因著傷勢太重而迴天乏力,乾脆抓住了幾個刺客,莫氏嚴氏保護並不肯交給他,他隻得在木宅內細心查問後便倉促回京報信。
時至現在再無他法,隻剩了罪己詔這一條路。由他親身戳穿當年的事,以帝王之尊悔過,隻要如此才氣挽回朝堂和百姓對於他的佩服和戀慕。當年的事,總要有人背下,而既然是太上皇一手培養,天然就該由他來承擔。
候在殿外的簡箬笙此時才被傳召吃緊而入,待行罷君臣大禮,聖上便再耐不住:
新帝望著禦案上擺著的筆墨紙硯,心中糾葛半晌後終是提起了筆。
好輕易石隱肯退避一步,不管因為私心也好為著天下平和也好,總歸人活著便有忌諱,有些事不得不當協來求一個自個兒的承平亂世。可現在石隱死了,太上皇和康郡王又冇阿誰本領將他身後的莫氏嚴氏乃至是阿誰曉得統統的石洺給誅殺殆儘,那麼當初的事恐怕是再也捂不住了。
“稟軍爺,我們是巒安周家商店的,往南疆販玉石的。”
新帝明顯不信,簡箬笙回想那日倒在院子裡的十幾個刺客屍身帶著被俘獲的兩人,聽木家仆婦提起,逃脫的更有二三十人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