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雲深說,宿世裡是你殺了他滅了雲家,以是這一回,他要先將你置於死地,免得再落一個宿世了局。”
“厥後傳出先帝駕崩的動靜,洺師叔隨後也來了。厥後他們一齊帶我分開上京,就去了產青玉的獨山。獨山險要苦寒,一貫少有人收支,連采玉的也難上到山裡,我們就在那邊餬口。師父和師叔將一身本領都傳給了我,更是下山時特地撿回些孤子收為門徒,持續他們的任務。莫桑是,莫槐是,失落了的莫桐也是。莫師叔擅保護,嚴師叔擅刺探,洺師叔為醫術。這二十年裡,所走每一步都是細心考慮定下,為的就是走回上京,為枉死之人討回一個公道。”
他歡心喚了一聲引來木容簡箬笙二人轉頭,木容這兩個來月還隻是那日在宮中秘牢另有醒來那日見過他兩回,此時乍然一見,心不免有些慌亂,怕被他看出趕快又彆過了頭去,待得石隱下車來看,就見簡箬笙看著他,而木容倒是彆著臉。
直到半山腰無路可走方纔下了馬,牽著木容手往山上行去。此山不高,卻因周遭無人居住而顯得有些像是荒山,隻是山上草木扶疏更能聽到潺潺水聲,分歧於外間現在夏季酷熱,一入山中便覺清冷,正覺著別緻,石隱已脫了外衫給她披上,抬手一指:
木容伸手覆在他手背,溫軟小手叫石隱心中一片柔嫩。
“是跟著你。”
“我當時養尊處優到五歲,自是從冇受過這般驚嚇,幾日裡不吃不喝也不開口,莫師叔和嚴師叔都護在山下,師父就奉告我,那些人,那些我瞥見的死了的人,和我冇有瞥見的死了的人,都是為了保住我。我若挑選記著,就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若挑選健忘,就今後隱遁人間。”
板屋年久失修,石隱在板屋前架起火來,木容恰是坐在一旁烘著衣裳,便嗅到烤魚香氣,肚子一下咕嚕作響,這纔想起眼下都近酉時。石隱將魚取下,剔了刺一塊一塊的遞給她。
“哦?我竟是如許陰狠之人?平白無端的殺他何為?雖說他公然不是個操行上佳之人,我當初也隻要禁止你們婚配的情意,殺他也總不至於吧,除非……”
木容正嚼著魚,聽他提起舊事,一瞬覺著香軟魚肉也刹時冇了滋味,當時的事她也經常猜想,他是如何走過那段日子。
木容氣結,引得石隱暢悅大笑,木容愈發憤恨,轉頭隔著衣袖便在他臂上狠狠一口咬下,倒是覺著他一觸痛,立即就心軟放輕了些,石隱伸手攬緊了她,心中愈發滿足,策馬往一旁的一座山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