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姨娘前些日子送了些衣裳金飾來,可傢俱穿戴雖是夠了,孟侯府那樣的處所,卻也不好穿戴出去見人的。”
周少夫人那日裡淡薄冷淡的眼神浮在她內心,恐怕是不會如許經心的為她籌算的。可莫非,竟是周景炎?
青梅這一說,香枝不免愈發的笑:
蓮子覺著有理,可仍舊不住擔憂,便埋頭進衣櫃裡四下尋摸,看如何打扮才氣更得體些,倒惹得木容不住發笑。恰是笑鬨間,卻見著有個婆子俄然進了院子,與院子裡的危兒交代了幾句話,那危兒便也一起笑著跑進了屋:
“勞煩舅母還記取。”
有身份的大戶人家,到了年紀的當家夫人如果生日的時候,總會提早三日先做一回小壽,宴請親朋女眷到府道賀。孟家在巒安恐怕是現在最繁華的人家,侯夫人又是個府裡府外都受恭敬的,本年又剛好是六十整壽,這小壽天然也做的跟旁人家的大壽普通了。
見人進了屋,木容才轉頭迎去門口,那丫環一進門見了木容,便先是含笑行了禮,木容這才笑道:
“女人,說是周家少夫人遣了人來瞧女人,人已從西跨院偏門出去了。”
木容內心不免有些恨,她的親孃留給她的東西,現現在她過的落魄,東西卻給了旁人做陪嫁。
“貴府當真講究,吃個點心也如許操心。”
隨後像是隨便一點,便令了秋月去東跨院和前院,給梅夫人和木成文送點心去。
木容笑裡帶了幾分羞怯,香枝聽了青梅說的這話,又去轉頭看另一隻不大不小的木箱子,青梅說罷話昂首卻見木容正瞧著香枝,紮眼看去後便又笑了起來,伸手又開了箱子,隻見內裡竟是用冰鎮著幾片新奇荷葉,另有一隻小甕,香枝瞧了便笑道:
蓮子俄然露了幾分笑容,有了前番局勢,蓮子在此事上非常顧忌,何況上回到底還是在太守府裡,也隻要梅夫人和孟小侯夫人罷了,可這一回倒是要去到人前,能到孟侯府去做客的又都不是平凡人家,這一回如果丟了臉麵,那可就短長的多了。
木容隨聲轉頭去看,便見著蓮子是將那擺在上麵的那身淡青色的衣裳給展開來看,這一聲驚呼,便是因著這身衣裳了,連木容這一眼看去,也止不住的眼神一顫。
木容俄然一慌,手一顫便趕快將簪子放回盒裡,隻覺著這簪子燒手普通令她覺著難受。
或許,她能夠借這周景炎來擺脫嫁去雲家?可為甚麼她心底總模糊的覺著,周家彷彿並不如她設想的那樣簡樸,也遠不如麵上所顯的那樣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