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我冇有看到過的,更加活生生的高淳。
月光下我朝郡主舉杯:“郡主有目光!我二哥真是都雅極了。”
我陰惻惻地笑:“每歸去埋話本子和畫兒的可都是你啊。”
我也想見見趙安。不曉得那夜以後,他如何樣了。前幾天一個好好的男同道,被老媽逼著要娶老婆,然後眼下又一個好好的男同道,也要被老媽逼著娶老婆。這天下的老媽,為啥偏和我們gay過不去呢?這期間的同道們,為啥又要被一個孝字壓得動不了呢?
重陽忍不住又迷惑:“那二郎你每次那些畫上的美人兒都不畫五官是何事理?”
到了汴梁,自有禮部的郎中帶了人將我們一行大理屬國的使臣們接入驛館,收取禮品,登記在冊。
那幾個小廝一見,嚇得魂飛魄散,爬了過來喊:“兀那小官人,你長長眼睛!我家郎君是要做國舅爺的人物!你如勇敢――”
我們說得最多的,竟然是高淳。
“不好,很不好。”孫大官人一臉苦相:“衙內你已經斷了我的貨源整整三個月,如何會好?”
我笑著拿回了碗,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明日見駕?”我倒冇想到這麼快。
”
本來他當時說的就是蔡靖蔡相啊。郭煦當時傳聞了還肉疼呢,還曉得叮嚀禦廚無需備螃蟹。我卻向來冇有想到過。
我笑得更歡樂了:“傻啊你,當然是留給娘子們畫上本身的臉啊!”
我哈哈:“高某有事遠行,未及相托後文,是我的不是。包涵包涵!”
他鬢邊的菊花早散了一地的花瓣。我暗歎口氣,抬起腳,踹在他腰間冇好氣地罵:“滾回你家田裡去,好生做個有前程的農夫。偏要來這花花天下尋死。得虧遇見的是我,不然九條命也不敷你丟的。滾!”
“小郎莫憂,這傷疤,哥哥內心愛得很。”那大漢不睬會重陽卻伸手來摸我的臉。
後院暖廳中,五官一團和藹,大腹便便的孫大官人正在把金算盤打得劈裡啪啦作響,抬眼一望。
要說滿娘想關鍵我,我是不信的。我身邊這些人固然都是神神鬼鬼派來臥底的,大多還是為了郭煦,我不過是他們的跳板罷了。這些年相處下來,我內心也稀有。即便是忠心跟著我的,主子冇了,莫非還不曉得識相保命不成?我不怨任何人。
我肅了肅麵龐,微微蹙眉,雙眼含淚而不落:“太尉,那趙宋對我們大理夙來不善,苛捐冗賦,毀我寨村,強開山礦,害死鄉民數以千計,大理好不輕易離了高氏的苛政,若再要墮入趙宋之手,大理段氏恐怕萬死不辭其咎,我父王也無臉孔見曆任列祖列宗。就教太尉,明霞誰也能上疆場,但到底隻是段氏一女子罷了,此番入京,該如何自處?還望太尉念在昔日有緣不吝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