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來了,給了二哥一記耳光。我好傻,就曉得哭,抱著二哥的腰哭,都不曉得替他解釋幾句。不是二哥的錯,是阿誰和尚的錯。
阿誰和尚看著他笑:“這麼命硬的害人精,你們從速送走纔是啊。”
二哥會把我抱在懷裡,在他房間裡走來走去,拍著我的背:“阿青不怕阿青不怕,二哥在,二哥在。”有好幾次一向走到天亮。媽媽說太辛苦他了,他說冇乾係,歸正阿青很小很瘦。
我還最煩他動不動就跑去黌舍和班主任談天,美其名體貼我的學習,我曉得,他怕我芳華期背叛早戀甚麼的。我又矮又瘦又小,戴著牙箍,還是一隻耳朵聽不見的殘障兒童,手臂上另有消弭不掉的菸頭陳跡,鬼纔會喜好我咧。
那天早晨,我在浴室裡泡澡的時候,又慚愧,又甜美。這個奧妙永久不會有人曉得的。俄然二哥出去:“阿青,你如何了?頭疼嗎?”我嚇得從速躲進水裡。
爸爸又回了戈壁後,家裡就隻剩下二哥和我。
我把手內心捏的發軟的糖送給十九歲的高潔和十七歲的高純。我再不懂事,也感覺這糖實在送不脫手,可我媽一再催我,我也冇體例。
另有,我們班男生都長得比我還差勁一樣好嗎!我早就有了夢中男神。
那次滑冰我一跤都冇摔,二哥全程都緊緊拉著我的手。他牽著我讓我放鬆,溜得緩慢。我問他如何會溜得這麼好,他說小時候住在北-京奶奶家,每年夏季就在後海上玩冰嬉。我本身退在雕欄處歇息讓他去好好溜幾圈給我看看,他行雲流水一樣閒庭信步在內圈,我的心就砰砰地跳。二哥不管溜到那裡都會看著我,正溜倒溜斜著跳著,都會看著我,怕我會俄然滑倒。
二哥傳聞我在教員們麵前乾的功德後,臉都結冰了,把我按在他膝蓋上,狠狠地用拖鞋揍了我十六下屁股。前次被這麼揍還是因為我初二時往樓下阿誰總往他身上靠的大胸脯女人家放了兩條蛇。我氣得三天冇理睬他。然後悲催的事產生了,二哥調來我們黌舍做物理教員。每次測驗我都被虐得不可。
一開端還是會做夢:夢裡本來的爸爸,很高很壯,一向在喝酒,一喝酒就會打我,拿菸頭燙我,罵我是賤貨雜種。媽媽在夢裡冒死抱著我,哭著喊著說阿青是你親生的是你親生的。可爸爸就會拿小摺疊椅打她罵她。直到那天媽媽抱著我躲在陽台上,他還是追過來。我嚇得爬上陽台,他探過身要抓我。媽媽死命地在他身後一推。砰的一聲巨響,夢裡滿是鮮紅的血。每次夢到這裡我會啊地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