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的淚再忍不住,緩緩砸在地上,微微濺開,卻倔強的咬著下唇不出聲。
許是梁雪柔一貫都顯得非常荏弱,今兒個這般場麵,竟也讓人生出幾分害怕來。
晴兒跪在台階上,水盆摔在一旁,梁雪柔雖是穿好了衣裳,倒是未曾梳髻,站在台階上,神采稍稍有些慘白:“我竟不知你這般猖獗!”
梁雪柔握緊了晴兒的手,淡然道:“讓你受委曲了……”
未幾時,晴兒端著水出去,將盆子放幸虧架子上,拿毛巾蘸了水遞給梁雪柔。
她在府中多年,自是明白明哲保身的事理。現下這模樣,自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了的。
“奴婢再不敢了……”
晴兒低著頭,看不出任何神采,手卻緊緊的攥著,用力到指尖發白。
勸,便是引火燒身。
安靈站在一旁,將梁雪柔眼中神采看儘,雖是一言不發,卻深知此次蜜斯動了真怒。
“是。”宛娘應一聲便去了。
梁雪柔道:“你明日一早,去探聽一下安靈爹爹的環境,細心著些,問問大夫人本日有無見過安靈或是其家裡人。探聽到了便立即來找我,越早越好。”
晴兒昂首,正對上梁雪柔的眼睛,兩人相視一笑,仍掛著淚珠的眼睛格外敞亮。
梁雪柔深深看一眼宛娘,略微慘白的神采仍有著慍怒,“你替她說話?”
梁雪柔向來脾氣沉寂暖和,本日雖算不很多嚴峻,比起平常模樣,倒是天差地彆。這些人向來隻看安靈神采,本日雖並非怒斥本身,卻也是一震,戰戰兢兢,再不敢猖獗。
說完,再不睬會晴兒,在宛孃的攙扶下回了房。
宛娘正色道:“奴婢是服侍蜜斯的,哪有甚麼辛苦不辛苦,但憑蜜斯叮嚀便是。”
晴兒悄悄點頭,抬高了聲音道:“蜜斯情意,奴婢明白。奴婢一貫記得蜜斯的好,這冇甚麼。”
安靈不得已鬆開手,眼看著晴兒踉蹌著腳步遠去,回身進了屋。
梁雪柔剛梳好了髻,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看安靈,叮嚀道:“你們都下去吧,我一小我待著便是。”
梁雪柔點點頭,拍拍晴兒的手,不再多言。(未完待續)
餘下的晴兒和梁雪柔對視一眼,悄悄點頭。
梁雪柔氣急,身子微微顫抖,冷冷道:“你本日說恕罪自是輕易,隻怕來日便是要說饒命了!在鄉間你不懂端方便也罷了,現在回到尚書府,統統便要以端方為先。我雖是庶出的蜜斯,但我的命到底也比丫頭下人的命值錢!或是在你內心,我這蜜斯,還冇了管你這一個丫頭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