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略一沉吟,馬氏拉住了顏彥的手,換上了一副體貼的神情,“彥兒,你聽嬸子和你說,不管如何說,你也是一名真正的大師閨秀,從小你祖母也冇少花心機種植你,結婚時,我們給的嫁奩和陸家給的聘禮也都很多,充足贍養你們了。孩子,聽嬸子一句勸,城裡的糕點鋪子和飯莊開就開了,鄉間的事情你就彆去折騰了,你就算不為陸家考慮,莫非也不為你二叔考慮?你是不曉得,現在內裡的傳言可多了,不是說我們虐待了你就是說陸家屈待了你,要不就說你是鬼附身,不是本來的令媛大蜜斯,不然,哪來這渾身的銅臭味?你細想想,嬸子的話有冇有事理,不說彆的,哪家的令媛蜜斯像你這麼熱中於黃白之物?為此乃至不吝自貶身價和一群粗人下人泥腿子打交道,傳出去我們也難做人啊。”
說完,顏彥的重視力被兩幅書畫吸引了,畫也是吳道子的,字是晚唐書法家裴休的,這位裴休就是本地人士,傳聞這邊有很多寺廟請他題字,因此他的字倒不難尋,顏彥手裡就有兩幅。
現在顏彥結婚了且從陸家分出來了,又有太後皇上等一乾人撐腰,還能看她的神采還能聽她的話?
這是一對大肚細口雙耳梅瓶,不是顏彥送給陸含的那對,但也是官窯出的,顏彥從瓶底的“官”字判定,應當是晚唐期間的定窯出品,胎薄輕巧、質地細潔,團體呈純紅色,釉麵津潤,白中泛了點青,也是一件不成多得的上品。
可來都來了,甚麼都不說的話她又不甘心。
這份禮不薄,不過卻不是以吳家的名義送的,是以陸含的名義送的,這也就難怪陸含會把她奶孃打發來了。
這些光陰她在家裡忙著打理顏彧的嫁奩,也冇出門見客甚麼的,倒是傳聞陸含產子,可因著還冇到滿月,她也就冇打發人去滿月禮。
隻是顏彥不明白的是,兩個月前她和陸含在陸家門口碰上那一回陸含還對她滿臉的不屑和諷刺,此次的變臉和示好僅僅是因為顏彥替她下跪向神明討情?
約摸十來分鐘後,青釉領出去兩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此中一個顏彥熟諳,是陸含的奶孃,現在也是陸含的管事媽媽,而另一小我固然麵熟,但顏彥見她身上穿的也是綢麵衣服,估計也是比較麵子的管事媽媽,便問了句好,命青釉給她們搬兩個凳子。
顏彥大抵解釋了兩句,隨後問青釉來者何人,得知是兩位管事媽媽,顏彥命青釉把人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