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站的處所本來就在船首,人又生得高大,竟是直挺挺地往水裡倒下。一片驚呼聲中,一名眼疾手快的船伕搶上前俯身將他一條腿拉住,險險地懸在半空。這大漢吊在空中蕩了兩蕩,瞧著滾滾河水,頓時一臉慘白。
那楊弘撚鬚向船上世人掃視一眼,大家都有些害怕地避開他的目光,何心隱低頭喝茶,免得被他認出。
陸鵬道:“你叫我陸鵬就是,這是我本名,已經冇事了,我已經分開了普救寺。”
慘叫聲中,一道青影一閃,大家都隻覺麵前一花,便見一個文士打扮的青衣人站在船頭,手中拎著那大漢。說來奇特,這文士生得不高,但提著這般一條大漢竟是如拎小孩普通。
陸鵬忙搖手,難堪隧道:“我冇甚麼本領,幫不了他們,不敢居功。女人在這裡是不是悶得慌?”
第二天兩人持續出發南去,過了洛陽,乘舟自潁水逆流而下。這一日船到潁水與淮河交會口,此職位於中原南北來往要道,百舸爭流,千帆相競,非常熱烈。兩人所搭客船上坐滿了人,船首一條赤膊大漢,叉著腰口沫橫飛地講著當年秦皇巡遊江南的故事。
正說著,人群裡嗤笑一聲,俄然一隻茶杯直飛出來,啪地一聲打在大漢嘴上。他猝不及防,慘叫一聲,滿口是血,今後便倒。
旅途孤單,聽的人倒也很多。隻是那大漢偏生說得非常手奇古怪,說秦皇過湘水時,曾召湘妃娘娘出來幽會,秦皇因強令湘妃喝酒不從,怒而推之,喝命蒙恬將湘水數百裡內湘妃祠全數拆毀,最後湘妃隻恰當夜切身往秦皇宮車屈就。
當晚陸鵬再度進入幻景,統統都像冇有竄改一樣,仍然是明月當空的黑夜。
何心隱目中精光一閃,沉吟了一下,皺眉道:“他如何到這裡來了?”
陸鵬木然無語,對於這熟諳的名字也冇甚麼反應了。
何心隱淡淡道:“冇甚麼了不起的,隻是之前見過一麵罷了。此人名叫楊弘,一貫權慾薰心,幾年前靠上名聞天下的汝南袁家,傳聞很得袁家老四袁術的正視,莫非這船上坐的是袁術?”
世人一聽,都噤若寒蟬,各自縮了脖子不敢多言。大家都曉得現在反秦之勢如火燎原,但秦人還是強大,搞不好就是肇事上身。
恰在這時,忽聽一聲號角,一條大船從中間緩緩駛過。大漢一眼瞅見那邊船上站了一排皂衣衙卒,倉猝大呼道:“官老爺救人哪!有反賊要暗害忠良!”
陸鵬問道:“此人是誰?很短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