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祖宗的體例,有些事理,前人誠不欺我。”說完他大笑著向紅袖揮揮手,“丫頭,過來,爺也來給你搓搓。”
蘇嶽霖搓了一把,隻感受酷寒徹骨,似是要將這麪皮凍掉,不過極冷以後,卻又有淡淡地溫熱從臉上出現,並且最後越來越熱,好似火燒。蘇嶽霖忍不住暢快地長舒一口氣。
聞聲紅袖的呼喊,蘇嶽霖緩緩睜眼,他醒來之時並冇有那種剛從夢中擺脫的茫然,反而非常清澈。
蘇嶽霖二話不說,便拿晶瑩的雪花給紅袖搓臉。紅袖嬌笑著遁藏,一時候笑鬨成一團。
“陳某從不悔怨,不知殿下可否賞光與我在這觀鯉橋上煮酒品茶,賞玩一番?”
“我留下隻怕你會悔怨。”
“爺,你在玩兒甚麼呢?”紅袖蹲下身子,雙手撐著腦袋,有些獵奇。
蘇嶽霖蹲下身子,捧起一抔浮雪,在臉上搓了搓,這是北方人都有的風俗,並不希奇。但是蘇嶽霖以這世子身份做這個就顯得格外不倫不類。現在天下,哪個公子天孫在這大雪紛飛的時節不是躲在房中,擁爐而臥。也隻要他想閒卻閒不下來。
“的確是久違了。”蘇嶽霖懶洋洋地撐起家子,“你還冇出山,天下便少有人不知你垂釣江渚的陳白衣之名。倒是出了山,反而低調地世人都快忘了你的名頭。”
“實在我也是在路上碰到一個燕姓的親戚,恰好他們也要到白羊城去探親,我見順道,便帶上了。”陳望公接著開口。“殿下這是籌算攔路了?”
“倒也並非如此,隻是我也正巧在白羊城探親,隻怕此時那邊有些不太便利。”
那邊蘇嶽霖一屁股坐在雪地裡,懷裡摟著紅袖,向這邊喊道,“我說陳白衣,你本日到此所為何事?總不會是千裡迢迢來看我和美人兒鴛鴦交頸的吧?”說完仰天大笑,底子未曾有半本麵對錚錚鐵蹄的害怕之色,紅袖也是跟著輕笑。
“殿下如果不信,我讓全軍後退三十裡便可。”說完陳望公一揮手,前軍變後軍,千軍萬馬如潮流普通緩緩退去。並且從他戰車火線湧上來一群雍容華貴的的丫環,或是手持香爐,茶案,或是手捧一隻鑲金紫玉壺,或是端著一套白玉杯。另有麵如脂玉的小童懷中抱著柴禾,那木料當中如穿金線,是非分歧,粗細都是少有偏差。最後還帶了一隻紅泥火爐,作蛤蟆狀,靈動不缺高雅。
蘇嶽霖望向河對岸,一眼便鎖定了青銅戰車上的陳望公,陳望公也望向他。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在本日今時闊彆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