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高氏雖掌中饋,卻也明白,這顧家的嫡子並不分炊,隻是老爺子那一代分歧,這一代子嗣多,人丁不稀,代代同堂纔是老夫人所願。
榮氏和順的喚了顧高氏一聲,顧高氏微微點頭,便落座下來。
“女人,北園那邊正折騰呢!”
想到這,顧安寧回過神來,將手中熔化的雪水用手帕擦拭乾,回身便進了屋,入眠還尚早便拿了冊本來看。
徐媽媽笑容盈盈的進屋來,趕緊拿了披風給顧高氏披上。見她聽了這話歡暢,不由道。“有句話說,血濃於水,女人生養下來便是母親的小棉襖子。知心暖心,我們女人不恰是如此。”
“女人,夫人交代了女人不能出去吹風。”
寧媽媽說著又是麵帶了一絲調侃之色。“在夫人跟前享了十幾年的嫡出嬌養,現在疇昔北園纔沒一會,可僑情了。”
大老爺是經商,今後成為家主,顧家主家就走商路了,清楚是世世代代的王謝望族,宗子從商立主還從未有過。
四夫人愛說這些是非,恰好顧高氏和三夫人都是沉著之人。二房又是庶出,能與她說道這些的也就是跟前的幾個知心人。
顧安寧張了張嘴,隻好站在了門口,掀起了簾子一角,看著內裡大雪紛飛,雖是入夜了,可院子內早早的就亮起的燈盞照疇昔的光是格外都雅。
“瞧你這模樣,既是聽出來了,為何又不搭話。”提及來,四夫人也惱顧高氏,常日裡就愛端得一副賢能淑德、端莊的模樣,說不得打趣話。
顧高氏也並非瞧不得榮氏,方纔還好好的心機,見著榮氏在時,美意義掃去了大半。
那夢過於實在,就像她宿世曾見過普通。
顧高氏聽了這話,這才昂首瞧了她一眼。“如果本日這些帳本不算清楚,恐怕本年也不好過了,後日就得拿去六進門給娘過目,你若再說這些,傳出去也惹人隔閡。”
當下也隻好識相的收了心機,誰能信得過誰,看大嫂麵前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估摸內心早就策畫開了。
青秀頭一回進屋內服侍主子,不免過於拘束,想著是不是方纔讓女人彆出門的話惹了她不歡暢。
“母親。”
夫人當初也是操心不已。眼下去了北園後總歸是要收斂。
就在屋內沉寂的隻剩炭火燃燒的聲音時,寧媽媽從內裡返來,在外間跺了頓腳,搓著雙手進了屋。
又是挨著年關了,客歲年關時,孃家人還捎了很多年貨來,顧安寧那會還是庶出女人,去主院頭一回見著時,還是她心機好送了物什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