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速歇著罷,奴婢去熬了湯藥來,明日一早就得各個主院去拜年呢!”
寬了衣裳在床上躺著,翻來覆去方纔那點睡意也冇了,大年夜她本該去主院一同守歲,身子不適夫人就讓她回了來。
到後半夜各院的人都去歇著了,若大的顧家這才沉寂下來,四周掛得燈籠也熄了很多。
二夫人聽了這話撇了她一眼。“安寧昨日為了替我求簽特地去了貢山的寺廟,路上返來受了寒才如此。”
妙林曉得這點,顧安寧又豈會不知,微微點頭,瞧著桌上食盒,手帕掩嘴輕咳了一聲,妙林微微彆開臉去。“女人好生歇著,夫人那邊另有事兒,奴婢就先歸去了。”
三房老爺在朝中為一朝太傅,三房夫人出身王謝比起大夫人又更能主事些,在老夫人跟前說的話一個頂倆,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半響過後,顧安寧又起了身,正籌辦出門去北園時,主院那邊的妙林過了來。
這個時候得了病氣,明日天然就不能出院子門,大好的機遇這般白白搭了,各個院子的主子們也說閒話。
“女人怎的還坐著呢!”青竹端了湯藥出去瞧她還坐在屋子內,從速去取了披風來給她披上。
“我倒是傳聞二嫂院子裡的九女人也病了,如何這病氣還得挑著人呢!”說話的是四夫人,常日裡出院子少,四房老爺在朝為官,客歲才加官進爵做了大理寺少卿,說這話還不是因顧安寧的生母出身風塵。
為了替她求簽是確切,也恰是返來後就身子不適,又怎能與大夫人撞著了肮臟相提並論。
說話的不是彆人,恰是大房夫人。
夜裡顧安寧與青竹都冇能睡著,主院那邊隔得雖遠還是能聞聲動靜,主院的丫環媽媽多,又不像這院子,本日將人都允歸去了。
雖瞧不出,可這聲音和詞熟諳非常,俄然聽到好些年冇聞聲過的詞,燒紙的人頓時麵色慘白。“是誰半夜半夜不睡在這裝神弄鬼?”
“女人還是安息好,明日走動的也多。”
本日大年夜的晚餐,顧安寧也的確冇見著柳姨娘。
大年夜的飯局,她隻是露了一麵吃了一些就返來了,也許是在寺廟去時身子受了寒,竟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明月悠悠,淨水悠悠,風與月君與淑,怎奈好個冷風秋夜。
在另一邊燒紙錢的人微微顫顫的看向了站在荷花池邊的身影,因背對著她,卻瞧不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