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有些生硬,鳳長兮點頭:“厥後的事情,你都曉得。但是莫青是在你被處斬的那天到的景陵城,他趕去救你的時候,已經遲了。”
大腦中俄然閃過鳳九幽那雙嬌媚桃花眼中的陰狠神采,他說她哪怕是死了,也隻能死在他懷裡。
鳳長兮已經遵循她說的,端著紫沙壺將早沸水倒入早已經備好的茶杯中。
見阮綿綿嗤笑,鳳長兮也不難堪,含笑道:“我說的是究竟。不過此次你分開景陵城,他不會等閒善罷甘休。”
鳳長兮蹙眉,體貼腸道:“綿綿,你放心,統統有我。哪怕他追來了,另有我。”
繞過大山,從樹林出來,天氣已經暗了下來,而他們直接到了護城河的下流。
“那會兒我並不曉得,他就是暗門的地字號護法,隻曉得他善於用毒,可我不想他用毒害人,以是與他做了一個比試。”
阮綿綿看著此時現在的鳳長兮,望著他線條清楚格外溫和的側臉,俄然想起很早之前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劃子內裡各種器具,一應俱全,甚麼都不缺,阮綿綿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鳳長兮鬆了口氣,柔聲道:“我們先出來,我跟你說說線路。”
而現在,他是煮茶人,她是等著品茶的人。
“我不能肯定鳳九幽是否會真的殺了你,他的行事風格,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見鳳長兮彷彿很驚駭他騙了她普通焦急,阮綿綿抿了抿唇道:“我曉得。”
那會兒她洗濯茶杯,察看沸水時,坐在一旁的他,是否像她這般,看的近乎失神?
阮綿綿扯了扯嘴角,直接將鳳長兮手中的茶水接了過來:“為何不信?”
阮綿綿握緊了茶杯,聲音淡淡的:“以是你來南郡,從顧若影的人手中救下我,都是在打算當中。”
“他輸給了我,卻不肯放棄用毒。我隻能將他留在身邊,在我眼皮子底下脫手,我天然能製住他。”
想到這裡,阮綿綿麵色微僵。
“水開了。”
他的行動文雅純熟,一舉一動格外詳確當真。船內點著油燈,燈光因為輕風忽明忽暗。
正巧這時,水開了。阮綿綿的視野從那張溫和的側臉上落到他麵前的茶壺上,俄然出聲提示。
鳳長兮麵上神采微微生硬,忽又悄悄笑了笑:“說著說著,像是回到了疇前在小院的時候。竟然忘了,現在煮茶的人,是我。”
連她,也猜不透。
鳳長兮像是鬆了口氣,眼底浮起絲絲笑意,聲音也輕鬆了很多:“我說的究竟,那日在書房中的說話,你聽到的,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