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這才明白，這一齣戲是所為何來。她嘲笑著看向了顧成卉，聲音也壓得低低的，彷彿一條毒蛇在吐信子：“本來你冒這麼大險，大費周章地，就是為了保一個丫環。也難為你了，把老太太的性子摸得如許透……五丫頭，人生活著牽掛的多了，軟肋也就多了。母親本日隻是空口說一句，今後定會教你這一個乖。”
孫氏這句話一說，顧成卉就想到了方纔細辛挨的那一耳光。她本來埋得低低的頭，俄然抬了起來，毫不忌諱地望進孫氏的眼裡，目光當中儘是冷意。顧成卉暴露一個冇有溫度的笑容來：“小五多謝太太苦心，靜候太太教誨。”
孫氏也是一愣，她冇想到顧五竟然還敢回嘴，她想了想笑了：“五丫頭，昔日是我眼拙，冇瞧出來你竟然是個靈慧的。隻可惜你年紀還太小，看事情還太簡樸，不然還真說不定會成小我物……”說完她也不等顧成卉有所迴應，就轉頭又對軟草毫無芥蒂地笑著說：“軟草，你我主仆一場，這是一點我的情意你收下。你也不必送我了，現在就去清算了承擔，跟著母親去壽安堂吧。”說著重新上拔下了一個純金打造的燕雀登枝扁頭簪來，硬是塞進了軟草的懷裡。
細辛嘴角一勾，把一隻藏在袖子裡的手拿出來在她麵前晃了一晃。她白淨的手指上繞了一根長長的玄色絲線，笑道：“就算她臨陣畏縮了，我們也不是就冇話可說了。這一重籌辦不就是在防她？”忍冬這才恍然，笑著說：“還多虧了你忍辱負重，想出如許一個主張來……”
這個時候再膠葛不清地喊冤，隻能讓顧老爺、老夫人更煩她，孫氏便強忍住了直衝腦門的肝火，拿帕子捂住了臉一句話也不說了。
隻得裝傻扮楞地對付了幾句，卻在內心悄悄多加了防備。軟草不必再回正明居，目標也就達到了，她是一點都不肯意再和孫氏有甚麼膠葛，以是閉著嘴陪她走到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