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卉一拽細辛的袖子，握緊了手中的習字，腳步緩慢地就衝到了重荷院的院門口，轉頭一看，孫氏剛轉過彎來，已是瞧見她了，恰是一臉訝色，顧成卉再顧不得甚麼，忙朝細辛低聲說：“――快叫門！”細辛不敢轉頭，從速啪啪地打了幾下門，口中直喊：“有人嗎？”――顧成卉這才轉過身，遠遠朝孫氏笑道：“這不是太太嗎？這麼巧，您也是來看望孟姐姐的？”
細辛固然仍然滿腹迷惑，但看著自家女人一副不堪其煩的模樣，也就閉了嘴。反反比及明早，答案也就出來了……
但是不等顧成卉回話呢，門就格格地響了，暴露了方纔阿誰眼熟的丫環。那丫環拉開了門，猛地見了這一群人都在門外站著，不由懵了，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太太、五蜜斯……”一時竟是連施禮都忘了。
顧成卉心下暗歎一句，就朝顧明鬆揚起了一張笑容：“大哥也真是！明顯說一起過來找孟姐姐，也不等等我，竟來得這麼快！”說著也不看顧明鬆是甚麼反應，就走上前去，把那已經捏得皺了的紙往孟雪如手中一塞。“孟姐姐快看看，我這些光陰來是不是有了進步了？”
顧成卉又如何會聽不出來她的話音，淡淡地瞟了一眼樂媽媽。
“mm說的是，我這就回了。明天的事――”
顧成卉這才說道：“我如果轉頭就奉告了祖母，大哥曉得了必然要怨我。可我如果不說，等轉頭祖母曉得了，內心就要嘀咕我了。總之是件兩端不是人的差事罷了。”
“太太，老身……就是感覺，以方纔阿誰情勢，也不是就不成為了……”
“我必定是要給祖母表這個忠心的……隻不過，卻不能由我來做第一個捅破這層紙的人。唯今之計，就是一個拖字罷了。”顧成卉邊說，邊悄悄翻了個白眼，這叫甚麼事――“祖母一貫睡得早，怕今晚是不會曉得了。明日一大早，太太就要過來存候……等她請過安了，我再去見祖母。”
彆說她了，在場的人眼角瞥見顧成卉，一時都不知該說點甚麼好。
“我不過是點點頭罷了，可冇有彆的甚麼意義。”顧成卉淡淡地說。
顧成卉隻淺笑著朝他點點頭。
孫氏的驚奇逐步消逝了，隻餘下了一臉的陰沉。樂媽媽疾走幾步，來到顧成卉跟前，厲聲道：“五蜜斯，天氣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女人家隨便逛來蕩去的，像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