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些坐立不安似的，過了一會兒，顧老爺猛地站起家來，道：“我去見見母親！上一次我還是在她病發之時見到的，也有幾日了……”一邊說，一邊抬步就要往裡間去。
話固然非常冠冕堂皇，倒是顧老爺方纔細心考慮後的決定。現在老皇畢命，按例舉國著孝服五日，停公停朝五日。待開了朝，到時太子仍在西北趕不返來，在新皇遲遲未決的環境下，能夠說是他上折請罪的最好機會――這類時候，幾位代理大臣一天十二個時候尚嫌不敷用，誰有工夫來理睬他把一個嫡女給降了身份？
恐怕自從老夫人病倒今後，這幾日以來顧老爺還冇有出來瞧過她罷？
屋裡一時冇人出聲，孫氏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普通，緊緊地跟從著她的每一個行動。顧成卉想了想，還是冇有提起這個話，反而轉頭問樂媽媽道：“祖母這幾天如何樣？”
顧老爺有些遊移的腳步，不由愣住了。他轉頭朝孫氏歎了口氣道：“立春，我曉得我與母親偶然或許對你嚴苛了些。可我固然不是母親親生的，可這麼多年以來，她對我、對你也是從冇有過半點不是之處……現在她病了，我……”
廢話。顧成卉內心輕罵了一句，木著臉道：“父親，祖母方纔發話要您出來呢。”
我的名字叫“就是不分卷”
他越想越感覺內心輕鬆，回身大步朝裡間走去。
手掌下才方纔陡峭了些的胸口猛地又狠惡起伏起來。顧成卉忙昂首一瞧，見老夫人緊緊地皺著眉頭，非常痛苦、又像是憤怒似隧道：“……叫……叫……文……”她實在聽不清楚。卻也曉得祖母約莫是為了孫氏的一句話而動了氣，忙勸道：“祖母，您可千萬要沉著！”
這點謹慎思，孫氏略微一想，自是一清二楚。不過就算她想明白了，又能如何？顧老爺忖道，現在要緊之事還是老夫人的病。待老夫人身子好起來了，那麼統統甚麼收五丫頭到名下呀、嫁去衛家呀，都會回到正軌上來。
孫氏用一種非常悠然的語氣開了口。“五丫頭真是年紀小，甚麼都不懂。照顧病人的事兒可多了去了，莫非林媽媽她們還能成日閒坐在屋裡？”一邊說話，她一邊冷冷地盯著顧成卉，彷彿接下來隻要她一開口，就立馬要發作似的。
孫氏的臉彷彿一塊石板似的，一絲神采都冇有。
顧成卉哪忍心叫她持續說下去，忙拉住了老夫人冰冷的手道：“祖母，是我，小五在這兒呢……您慢一點兒……”